沈嘉念如受惊的兔子,慌乱地从傅寄忱怀里弹起来,脚落到地面一阵发麻,差点跌下去。
傅寄忱在她后腰扶了一把:“没出息。”
男人嗓音低哑,含着淡淡笑意。
沈嘉念没注意听他说了什么,低头整理衣服、头发,脸上跟贴了烙铁一般滚烫。这样的灼热一路蔓延至耳根、脖颈。
待她稍微平复了些,傅寄忱清清嗓子,道了声“进”。
门外等待已久的祝一澜一手推开门,怀里抱着文件夹进来,看到沈嘉念在里面神色愣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
“我先出去了。”沈嘉念觉得浑身都要烧着了,语速略快地说完,不等傅寄忱回应,抬步往出走。
“等等。”
沈嘉念刚走到办公室门边就被叫住,脚步顿了一顿,闭眼深呼吸,回头看他。她都已经那样哄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傅寄忱拎起她落下的包,在手里晃了晃:“包不要了?”
沈嘉念真的变了,她居然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样的话。
她以为沈嘉念不让裴澈知道她的下落,是觉得如今两人身份相差悬殊,配不上他,想不到其中有这样的隐情。
沈嘉念吃了一口蒜香小排,笑道:“正在慢慢学习中,比起刚开始手忙脚乱,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柏长夏努力伪装,还是被她发现自己偷偷掉眼泪,翻过身来红着眼瞪她:“烦人,我的钱你不肯要,我说的话你也不肯听。”
沈嘉念是纯真活泼的那个。
沈嘉念早预料到她反应会很大,她平静地仰面望着天花板,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做出这样的选择了。”
她没撒谎,从胡玉芝那里要回的钱足够她离开傅寄忱后半生无忧,何况他答应帮她拿回凌越集团,她以后会好好经营家里的企业。
从猫眼往外看,确认门外的人是沈嘉念,柏长夏拉开了门。
她们两个都是音乐学院毕业的,一个专攻大提琴,一个专攻小提琴,出了校园很难找到其他领域的工作。
她下午洗了个澡,身上穿的是从家带过来的家居服,一整套浅灰色的棉麻套装,素面朝天,长发用鲨鱼夹随意挽起,凌乱又慵懒。
她裹着浴袍出来时,柏长夏已经将桌子上两人吃剩的饭菜收拾干净,打开了房间里的换气系统。
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认他是裴家人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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