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长夏躺下来,翻身背对着她,牙齿死死咬住食指,不让自己发出哽咽声,眼泪无声滑落,打湿了枕头。
沈嘉念买了两个椰子当饮料,壳已经开了拳头大小的洞,插上吸管递给柏长夏一个。
同在北城,虽然没跟那些豪门世家打过交道,光是道听途说就够吓人。
沈嘉念给傅寄忱发完消息,抬起头疑惑地看她:“怎么了?”
她家境一般,再怎么打听也够不着沈家所在的圈子,因而始终不清楚内幕。
她原本可以有灿烂的人生,在音乐这条路上深造,将来站在舞台上演奏大提琴,成为人人称赞的大提琴家……
“裴澈知道吗?”过了许久,柏长夏问出这么一句。
柏长夏从床上下来,拿起椅子上放的挎包,从夹层里翻出一张银行卡,拉起沈嘉念的手,将卡拍在她掌心:“你拿好。这里面有两百万,是我全部的积蓄,反正我有爸妈养着,暂时用不上这笔钱,你先拿去用,不够我再想办法,你马上跟傅寄忱终止交易。”
“傅家的人个顶个手段高,吃人不吐骨头,他贪图你年轻貌美,不一定会履行承诺,为了你得罪整个裴氏。”柏长夏眉头紧蹙,语重心长地说,“嘉念,你要远离那种人。”
沈嘉念别过脸,飞快用手指抹了下眼角,仰起脖颈深深吸气:“夏夏你说,隔着这样的仇恨,我怎么可能继续跟他在一起。”
柏长夏问什么沈嘉念就答什么:“目前在东柯当总裁助理。”
她同情沈嘉念的遭遇,担心她日后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却不能左右她的思想,替她过完她的一生。
光凭她一个人做不到,求助傅寄忱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正好我不想出去。”柏长夏帮她提了一袋。
“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柏长夏不肯收回那张卡,跪坐在床上,盯着沈嘉念的眼苦心劝导,“你还这么年轻,没必要牺牲自己。”
她真的是小公主,笑起来眼里有星辰,让人想将一切美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只为哄她多笑一笑。可是眼前这个沈嘉念,连笑容都是拘谨的、破碎的,并不是真正的开心。
两人安静吃完饭,沈嘉念衣服上溅了几滴油,先去浴室洗澡。
柏长夏突然说不出话了。
“是裴家的人给我爸设了圈套。”沈嘉念抱膝坐在床上,盯着一处出神,“我爸出于信任好友才着了道,事情揭露后,他急火攻心导致心脏病发,送到医院没能抢救过来,断气的时候紧紧抓着我妈的手。我妈受不了刺激,一闭上眼就是我爸临死前的样子,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最终选择随他而去。”
沈嘉念一再斟酌,向柏长夏说出了来宜城以后发生的事,包括跟亲人决裂,与傅寄忱做交易。
沈嘉念两只手提着从餐厅打包的饭菜,在她眼前晃了下:“我们在房间里吃晚饭吧。”
沈嘉念此举,无异于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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