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追忆(更新原因在作话)
莫尔斯意识到有两样事物他无法雕刻,其一是出自他私心里的徘徊,其二是受限于他技艺所及的上缘。
燃焰的剑已落进塑像的掌心,其上原本真切不虚的符文出于安全考虑,以另一种优美的古语言替代,以免烈火燃起的热浪掀动奥林匹亚现实与至高天间轻柔晶莹的帷幕。
而虚无的火光则由工匠的灵能暂且伪造,凡人只会见肉眼可捕捉的精巧石纹,唯生有额外之灵的心神灵动之辈,方能从暗影与能量的谐律勾连里体验到灵魂的震颤,仿若有火从污秽里烧起,只留着意仿了灿金色的一片冰冷洁净。
然而除去这把用了心雕刻的长剑,余下又有两个缺陷令雕塑的整体产生了极大的缺失,叫人一方面想急切地催促作者尽快将其补全,一方面又怀疑作者是否真的有能力做到将之补足。
这尊塑像没有左手与脸,左手是持圣物之手,脸是呈圣容之面。
莫尔斯轻轻按压自己的眼侧,舒缓雕刻的过程带来的心理压力。
他已花了数不清的时间在这一次的雕刻里,过量的投入足够使得一名永恒之人也陷进顾虑和反省之内。
说到底,他一直没想通自己当时是如何下了决定要去雕刻那人的像,他将其归咎于冥冥的感召与一时的心智失察。
他叹了口气,向窗外看。
莫尔斯点头:“继续。”
“我那样命名,你能来帮我打仗吗?”
佩图拉博在思维里构思那场景,然后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我会去想一个口号,名字就随便了,反正不是我的军队。”
“对。”佩图拉博说,他瞧着有些不安,烦躁缠绕着他的精神。
“什么?那有什么寓意吗?”
他的灵能点亮他自己的灯光,他在那里阅读自己记录下的所有故事、图画、塑像,在更古老的陈旧夜晚里寄托精神的一部分,成为他存在本身所代表价值中最深层那一面的切实体现。
佩图拉博望着他的冰蓝眼睛里涌现着怔然的惊讶,他的双唇嗫嚅一下,两排牙齿相互紧紧嵌合。
“接着说。”
“你可以喊他们阿文庭。”
“喔。”莫尔斯笑了笑,倚靠在窗框上,“我们的小个子年轻统帅。”
他有自信自己不会走到那一步,而且他来之前就算过一笔账目,发现他无论如何都付不起交换莫尔斯入场的价格。
佩图拉博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的厌恶经由气体的循环从体内发泄而出,阴郁在他眉间留有刻痕。“他们的斗争不是为了统一和发展,而是为了用文明的倒退换取权势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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