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冰霜凝结的微缩城堡,一张有棋子自动挪移的黑白棋盘,洛科斯王宫的新设实现建模,一张正在被羽毛笔墨迹填满的神秘羊皮卷……
每件精妙绝伦的作品又都具备毁坏之处,城堡的尖顶被削平,棋盘划有深深的裂痕,王宫倒是完好无缺,羊皮卷末尾画满暴风般的黑墨圈……
以他目前完全恢复的知识储备,在技艺上都只见到一道深不可测的鸿沟,他甚至不知该从何处开始追赶自己与莫尔斯的差距。
莫尔斯发出一声“啧”,一串咒言符文一闪,他接着问:“确定不需要?”
莫尔斯低声笑了两下,这笑声又极快地放大,迅速演变成爽朗的捧腹大笑。
雕像身披松散长袍,头戴金叶桂冠,右手提着烈焰之剑,左手指根上挂着一块由银边丝带穿起的、图纹被烧毁至熔融的纹章,面部佩戴着一副空白的面具,令人不禁好奇雕像的真容。
“我会的。”佩图拉博重新支起他的冷静。
黑麻布里忽然传出念诵的声音:“佩图拉博与卡丽丰赶到王宫,此时由于反叛者哈尔孔的愚昧恶行,僭主达美克斯、王子安多斯都已身死。”
很快地,传记的修订进行到佩图拉博的成长时期,包含他初入洛科斯时的自我展示和辩论,之后与安多斯的比试,以及对洛科斯整个国家从农业、交通、到军事上的全面规划建设。
莫尔斯的房间没有适合他体型的座椅,佩图拉博决定以成人的自信站立着做他的汇报。
莫尔斯的忙碌是全方位的,似乎自从他摆脱了人类的躯壳——佩图拉博后来回想前事,才发现莫尔斯真的没有露出过除了脸之外的任何一寸皮肤——之后,他也彻底放开了对超常规能力的使用,以至于令佩图拉博开始思考是否需要劝他保持一定的慎重。
从透光的背面看去,佩图拉博将图案在自己脑中轻松地翻转,实时阅读莫尔斯所作的修改。
甫一见到这件成品,佩图拉博立刻从灵魂深处体会到浓重的震撼和沉醉。
他递出手中的一摞文件,神经紧张起来,做了受审般的思想准备。
佩图拉博感到他的胃在收缩。
接受这样一件无价之宝作为礼物,叫他有些微妙的惶恐。
“或者保存到某位僭主决定把图书馆烧了。”莫尔斯说,“讲一讲吧。”
佩图拉博深吸一口气,在脑中一次性报出前五十一个完全数,帮助他找回平静。
在下令大规模收集资料前,佩图拉博自己都没有他最初的那一小段记忆。
佩图拉博从未觉得如此窘迫,没有莫尔斯亲身作证,他越是反驳,就越是证明着公民内部流传的谣言。
这件作品没有令他羞愧的唯一原因是它出自莫尔斯之手。佩图拉博情难自己地想要靠近它,而他仅存的理智是他最后的限制阀。
今日早些时候,专门负责传记的文员向他汇报的条条内容,以及随之而来的衷心劝告,让他头一次体会到何谓遭遇了雷霆穿身般的真切震撼,与久久难忘的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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