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图拉博一进入建筑物,就知道这不是康拉德·科兹平时会前来居住的地方。
半倒塌的塔楼摆脱了外界街道的泥泞,并用黑曜石、黄金和雪白的大理石制成相互间隔的华丽隔板。所有的陈设都装饰着华丽的雕刻,细长的廊柱支撑起空荡荡的水晶厅堂。大量激光切割和血腥战斗的痕迹破坏了原有的奢靡风格,并赋予这座塔楼全新的残损之美。
他难以停止地笑了起来,笑声在一段漫长的时间里成为了舱室内唯一引人注意的声音来源。
莫尔斯用右手捏住自己的下颌:“让佩图拉博处理这一切吧。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我改不了。”科兹的黑眸中闪烁着幽暗的光泽。
莫尔斯眺望着那片汹涌起伏的阴云,在他的眼中维克特看不见任何多余的情感。
“以及,感谢你的援助,佩图拉博。”康拉德·科兹继续说。
窗外,雷鸣般的破裂声传来,震动着科摩罗人的眼睛和耳朵。太阳教会的舰队开火了。
他想了想,在科兹旁边蹲下。“都不满意,康拉德。”
莫尔斯看着这名灵族,无声地笑了一下。满怀野心者在科摩罗遍地皆是,维克特则是其中尤其典型之人。
“没有……”科兹躺在碎石堆里回答。“那么,你对此满意吗?”
佩图拉博直截了当地冲着塔楼顶层吼道:“下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
科兹看起来像是刚刚生吃了一整只曼德拉一样绝望,初遇之日血侯冷酷而尊贵的气度终于荡然无存。在这片废墟中,他的意识回归了某个更加倔强,更加未经打磨的状态中。
当康拉德伸手时,他突然抓住对方胳膊,机械手臂紧贴科兹的身体,迅速转身,将他对着自己的肩膀上拉,并以自己的肩膀作为支点,立即弯腰一甩。
两人都清楚,佩图拉博在登上科摩罗的光明舞台的第一天,就在教会门口说出了他的名字。
“吾之内心自对汝所作所为满怀感激之情,尊贵的兄长。但这又能改变何事?吾何必以情谊为要挟,强迫一位基因原体介入灵族那污浊而乏味的权力斗争,令汝等对吾更添厌恶之心!”
“你在描述谁?”佩图拉博感受到他的机械元件在应该是脑子的地方尖叫,“你自己吗?一个两手空空,却能在异形的罪恶之城建功立业的人?不……你在描述预言中的自我?”
佩图拉博被气得笑了出来。他开始觉得这是一个什么该死的性格测试,被眼前这脑子里复杂的弯弯绕绕比罗伯特·基里曼多上十倍,比罗格·多恩多上一百倍的家伙设计出来,专门用来探测他的最大容忍度。
“我们换一个地方谈……”
数分钟过去,维克特仍然没有听见康拉德·科兹的声音经过广播传开。他心知那名盟友又陷入了戏剧性的剧本幻想之内,此时多半正在他黑暗的心智中安排一出如剧目高潮前奏一样的复苏情节。
维克特点点头,突然话题一转:“网道有众多的错综道路,我的阴谋团掌握了其中的一部分。其中一扇大门通往考多利斯,那里曾经被称为瓦尔的工坊。”
“不,康拉德,不要试图搪塞我。我们意识到问题存在,就不能让它一直延续……该死,这是多恩的台词。”佩图拉博因为自己随口说出了多恩用过的语句而平添郁闷。“你借用了我的名字,却对你的计划一字不提。我以为你将我当做亲人?”
佩图拉博估算了一下距离,同样从螺旋的台阶中跳下,他落下时的重量造成了大量石块的进一步破碎,以及过量的粉尘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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