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佩图拉博放弃了控制他的脾气，他不想听到更多关于罗格·多恩的质疑，这简直就像是听人在质疑他自己，“他是一名出色的将领，一个杰出的皇帝，最关键的是他从不欺骗我！”
“你可以直接以名字称呼我，维克特。”莫尔斯无聊地在舱室中央站着，双臂环抱在胸前，右手食指敲打着左臂。“我不会因为你直呼我的名字就把你掐死……至少康拉德·科兹不想杀伱，对吧？”
“但他那么顽固！”科兹的嘴角满怀厌恶地抽搐了一下，手几乎情不自禁地握成拳，“将我的警告当成荒诞的妄言！而你……你怎么会和他扯上关联？”
科兹的身体静止不动，随后他纵身跃下，悄然无声地降落在塔底的碎石堆中，就像一张轻薄的纸落在地上。
“听起来很不错，佩图拉博会对这种技术感兴趣。”莫尔斯转回身，“在军事天赋之外，他的确是个醉心工艺的匠人。”
“数个小时前，你们口中的‘瓦尔化身’收到一份敷衍的赠礼：一盒据称被改造过的梦石，可以从亚空间的窥视中保全飘摇的灵魂。当然，礼物本身无关紧要，就连送礼的灵族现在被你挂在墙上也并不重要……”莫尔斯告诉维克特，“这件事中，唯一值得关注的，只有康拉德·科兹。他有什么要紧之事，是不能与他的兄弟说的？”
科兹咳嗽一声，苍白的面孔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蜡质的特征，而他瞳孔过大的黑眼则近似于某种盲目的凝视，隔着杂乱的头发看向前方。
“你来了。”康拉德·科兹咕哝着。“你找到了这里。”
“这是你的礼物吗，阿斯杜巴尔·维克特？”莫尔斯问。
他怀疑地拧眉，心中产生了更多的猜测：“你看见我们厌恶你。”
“好吧，佩图拉博！”他高声说，“看来我错估了你，错估了我如今面对的世界！我所面临的一切，那么我将向你公布更多的筹谋，向你忏悔我的阴谋与恶行。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帝皇的代言人？”
“其一，消息共享。以及给我学会寻求帮助，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否则我不会再容忍你私自借用我的名字的行为。”
“并且在整个过程中让你的兄弟对此一无所知？”佩图拉博瞪着科兹，希望自己的表情还能鲜活到让科兹看清楚：“我从未想到你竟然是个如此自大的人，科兹。原谅我的措辞。”
科兹露出一个笑容，这种相对真诚的表情由他来做，总是显得扭曲。“向你致谢，我的兄弟。”他再次说。
“对什么满意？一次成功的过肩摔，还是你这名兄弟？”
“瞒着你们？欺骗你们？玩弄权术，真假参半，借用你们的名头，冒用你们的声望，来获取我可鄙的利益，在异形中攀升，取得更高的地位？”
“不，不……我见过，”科兹的神情渐渐恍惚，初次遇到佩图拉博时，法尔海战的幻影再次开始在他的记忆深处翻涌，“你，宁愿面对罗格·多恩？”
康拉德·科兹的神情回归平和。“我不确定。”他安静地说。
康拉德挑起眉，嘶声说：“请讲。”
他抬起头，看见康拉德·科兹在塔楼的顶层向下望。未被炸毁的狭小空间让他只能将自己庞大的染血身躯蜷缩在楼层的角落中，隐藏在碎石的阴影之内。
他脚步不停，机械的脚掌轻快地踩过一地破碎的晶体和玻璃的残渣，将这些染血的建筑原材料碾碎。
假如他现在就评价维克特为天生的霸主，那么多半有结合对未来的刹那一瞥，才在此提前高看的意味。实际上，他看到的，更多是一个隐瞒着其焦躁不安的内心，从阴沉的表象中汲取能量的小领主。
“我干什么要厌恶你？”佩图拉博着实惊诧，“你难道计划用科摩罗进攻泰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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