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墓碑刻着一句话,“我要树立一个震慑百代的范例。”这是另一个他在决心焚毁诺斯特拉莫时说的。
他像一个动作不流畅的发条机器一样,慢慢地转头,直视罗格·多恩那张像是把平静一词写在额头上的脸。
“如果可以,”他说,“我期待见证一场真正的军团作战。”
他不会走到那一步。康拉德·科兹听见自己的牙齿相互碰撞,相互紧压。
第二个墓碑上刻着“他的命运尤在彼方”,并以一堆凌乱的羽毛衬托,就像一重永恒的回响。凝固的铁水伪造成鲜血,淌在墓碑下方。
而他站在讲演台中央。一座更加巨大的金像就在他背后,十五米高,金光璀璨,他却不去看。
“嗯,这是一个不容易回答的问题……至少我很难想到一个更有效的好办法,来向新的朋友们介绍一颗母星了。”
“你提到佩图拉博,我想在这里,对于他的事,最有说服力的还是罗格·多恩。”福格瑞姆的视线投向餐桌对面,对着多恩眨了一下眼睛,“在大约二、三十年前,我听说佩图拉博完成了一项不可思议的任务。”
“假如我不爱干净……不,算了。”科兹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讨论个人的清洁能力,就像这真的能决定一个原体的品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我为此道谢。”
“不,马格……”
说实在的,无论是哪一个他:现实里的,还是幻象中的;在这颗精金星球上,能呈现给外来原体作为宴饮的饮食结构,对他而言,都有些过于陌生了。
那么,在,还有谁会在这儿呢?还有谁,本该也有着那样一种可能性,前来拜访他精心布置的屋子呢?
荷鲁斯·卢佩卡尔吗?麻烦的马格努斯?还是罗伯特·基里曼——想到他,科兹哼了一声。总不能是黎曼·鲁斯?
福格瑞姆问:“这份复杂的心情里,有正面的喜悦吗?”
他走过墓碑,没有停留。
这种重复性令康拉德·科兹想起一个梦境。不是预言,不是幻觉,而是一个……真正的梦境。
科兹对伏尔甘容易打交道一点不置可否。只能说客观而言,福格瑞姆是对的。
“深有体会。”费鲁斯说。
“你看,我现在已经知道,你是帝皇之子的军团原体福格瑞姆,”他看向下一个人,“你是钢铁之手原体费鲁斯·马努斯,还有你,帝国之拳的罗格·多恩。我想帝国拥有的基因原体不应该只有你们几人,对吗?比如你们提到两次的,佩图拉博?”
还有尸体淀粉……不,提到这个名词,他难以避免地微笑起来。某种意义上,他喜欢帝国人这点儿不偏不倚的辛辣幽默。
现在,他只是想不作表演、不加伪装,尽量诚恳,然后世界上的所有事都立马要和他作对!
“我……确实期待见到我的军团的那一天。”康拉德·科兹将表情维持在最低限度的变化中,如果不是为了说话,他连嘴部肌肉的移动都不再想有。“见到你们,同样让我……心情复杂。”
他走过墓碑,脚步声在梦境的砖石地板上敲击,漂浮的灰尘被偶尔的光线照亮。他再次在死路转身,进入岔道,大步前进。
他落进一个死胡同,转身,铁链悬在上空,燃烧的蜡烛布满通路的两侧,蜡油凝固在地,依偎着长满苔藓和野草的墓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