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瓦尔多终于开口。“缘何提及此事？”
“从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存在开始——那是何时？三十年前，我们在阿斯塔特塔之外，遥望白色大理石的高塔，并肩讨论帝皇是如何缔造了万夫之团，用以保护他脆弱不堪又过于庞大的梦想。”
康斯坦丁·瓦尔多在马卡多提及关于子嗣的词汇后转头离去，想必是终于决定继续投身于忙碌的禁军工作之中——不管他到底在忙什么。
“对于你们，”马卡多看向机械佩图拉博与莫尔斯的方位，“我想他来了。”
“说真的，我今日才反应过来，真亏帝皇敢于将那个重要入口直接设置在王座世界。他就不能在月球慢慢研究，出事大不了把月亮炸了再做一个。”
佩图拉博低下头，隔着一段距离，迎接了莫尔斯的目光。
他似乎被自己口中最后念出的那个名字小小地噎了一下，眨了一下眼睛。那双眼睛仍然是莫尔斯所熟悉的冰川浅蓝，令人回忆起奥林匹亚的那座雪山。
莫尔斯回身，看见那名巨人。
瓦尔多手捧金盔，对后方传来的念叨充耳不闻。他要么是认为加入闲谈毫无必要，要么是单纯对这次差事心中小有意见。
又或者，这是对某种肯定与满意的双重增强表现。
数根型号绝对已经经历数轮升级的漆黑线缆数量增多，单根则更为细长，无形地与黑发相互交融，与铠甲的数据系统直接连接，又好似径直垂落在盔甲护颈之内。
“我亦有问题一则，莫尔斯。”马卡多悠然地说，“伱我皆知你的服饰为超物质现实的萤火聚合而成，那么这是否说明，你数万年来都不曾浣洗衣衫？”
然后他蹲下。
“夜鬼，血侯，赎罪债，洗罪……”莫尔斯朗朗念道，“如此多的生造词，可能只有十来岁的小孩才会如此起名。”
“这番辩论开始变得毫无意义。”
马卡多的笑意潜藏在他皮肤的皱褶之间，“你不能这样枉顾你自己点起的口头硝烟。”他随口评论，转向康拉德，眼带探究：“他的第八个孩子，他与我提过你，一名独特的远见者。”
“其实那是多恩修……”
“这可不是像罗格·多恩，这是你在别人话语中暴露的问题里挑挑拣拣的方式。”
巨人的身量似乎又有增加，又或者这是他身披厚实装甲的缘故。那身莫尔斯从未见过的厚重甲胄在阳光下显得耀眼，层层铁甲的边缘被皇宫之内的金光映照得熠熠生辉。
“别急，我正要问你怎么把修缮皇宫的差事拱手让人。”莫尔斯说，“而你，宰相，你的形貌同样纹丝未变，待我好奇那么一分半秒，你是衣柜中一共有三百六十件灰袍，还是灵能帮助你保持了六千年的服装清洁？”
“好。”穿甲的佩图拉博点头，“对了，那对半成品……”
他举起右手，手腕上悬挂的金色符文细索颤动着从空气中显形，每一个符文都如有灵性，富有节律地闪动着。
“好久不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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