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克。”弗里克斯立刻说，不苟言笑的面容上浮现微笑，“我会将对他的祝福，留到工程结束的那一天。”
这让他感受到自己再次地缩小了，年岁减去了，变回了很久之前的那个孩子。不过，还是有些地方不一样，莫尔斯并不是在逼迫他回答，他只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我就说嘛，这可不是我的错。好了，我受够这种时刻了，我猜帝皇那边和康拉德·科兹聊得差不多了，除非他们忽然想到要依靠帝皇的金光来一场秉烛夜谈。等会儿我也得去找他。”
“嗯，去吧。”佩图拉博说。不可否认，他喜欢别人以笃定的态度，提及伟业功成的未来。
他指尖如同染着幽都的血。而他的脚仿佛在一张灿金的符文之网中晃动，这张网撑住了他的重量，在整场战斗中不曾破损，不曾动摇。
“……这即是本周的成果，与下一周需要解决的问题，父亲。”弗里克斯说，他的头盔被他抱在腰部装甲附近，在他的微表情中，佩图拉博意识到，这名战士看出了他方才那一刻的走神。
当这项宏大工程的进展日渐深入，网道的勘探与开拓工作杀死的战士数量，开始超出佩图拉博的预期；而他们的死亡与失踪，甚至更多存在于一個意料之外、无法挽回的短暂刹那之内。
莫尔斯夸张地松了口气，耸耸肩膀，摊开叠在胸前的双手。
他有帝皇的指引，兄弟的陪伴，子嗣的并肩作战。失去莫尔斯制造的第二躯壳，他需自行寻找方式抽出时间，推进远征，建设网道，以及返回奥林匹亚，做那些星团之主必须要完成的工作。
就在高空之上，他与瓦史托尔在烈日烧尽的残灰中对战。
“我不想让事情变得太过沉重，佩图拉博。”莫尔斯说，“我也不想做出太多显得过于多愁善感的古怪行为。但有些话题不能被埋在泥土之中，等待它如同碰运气一般地在某天某日被某人意外翻出。很多年以前，我们就这样坦言过。”
他找到正确的档案柜，通过基因检测验证身份，从柜中取出他真正需要的那一张微微发黄的信函。
他珍惜着它，因此，佩图拉博为自己找到了许多事去做。
“我记得你很向往奥林匹亚。”佩图拉博说。
“马格努斯去了一趟，我想他已经尽了他的最大努力。”
莫尔斯抬起头，他依然没有多少表情，或许他此时没有心思，去模仿额外的情绪。
“是吗？”佩图拉博如此回答，紧接着却又有些哑然。“是。”他默默承认。
……接着回忆来了。又一些瞬间接踵而至，蜂拥而来。
“这是什么？”
“你提过的。”佩图拉博俯下身，将邀请函递给伸出手的莫尔斯，“你说过你想看奥林匹亚运动会。所以……我想我建造的那座运动场，一直以来被当做临时露天戏剧大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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