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四肢被削除，只剩下躯干主体和一个昏迷中的丑陋脑袋。通过透视观察他的消化器官中未消化的部分，可以看出在被帝皇突然抓走之前，他正在就着某种绿叶蔬菜拌肉片拌酱汁，喝一些适合午后阳光洒落在花园中时饮用的棕色茶水。
“哦，巫术霸主……”
但莫塔里安能够辨认出那令他憎恶的污秽与邪祟。
那些无穷无尽的事物不属于他，他的家人已经在巴巴鲁斯死去。他与繁星格格不入，莫塔里安属于巴巴鲁斯的土地。
“一方面而言，解放整个银河，需要足够多的助力。他孤身一人，只会独木难支。”莫尔斯说，“另一方面……”
“你想杀死他？”帝皇问莫塔里安。
他完成了一次处决，却没有收获任何真实的成就感。
“够了，巫师。”莫塔里安冷冷地说，口吻里有一种轻蔑。他咳嗽两声，走出室内，沉默不语。
“你……要怎么处置这个人？”莫塔里安的镰刀刃在地面上划过，尖端指向了昏迷的无名巫术霸主。
对人类的同情与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的憎恶相互叠加，莫塔里安早就决定要将霸主一个不留地杀死，净化这片污浊的土地。
莫塔里安移开视线，将巫术霸主的残躯抛到帝皇脚下。“我杀了他。”他说，扬起下巴。
暴君治下不容情感，亦容不得希望。
果不其然，莫塔里安主动地改变角度，探究地主动开始观察帝皇的猎物。
在表象之上，他似乎只是一名君王。
“我只是一名人类。”帝皇轻轻地说，就好像这句话已经足以解释一切。
当他逃离高山上的城堡，看着被肢解的人类以死亡的巫术再度缝合成受驱使的怪物，看着巴巴鲁斯被巫术的噩梦奴役、压迫、粉碎。暴政之下，一切都被碾碎。
一个家园。莫塔里安恍惚地想。只有这一个。
“这就要问他了，帝皇的孩子。”莫尔斯点头，“看，他来了。”
“我不知道他想不想，鉴于他拿着一把农具……”莫尔斯轻声说，辅音飘散在空气中。
原体抓住这只巫术霸主的躯干，镰刀向后拉回，轻而易举地扯下了他的头颅。
“他可不能说‘只是’一名人类，”莫尔斯牵了一下嘴角，“这是真的，莫塔里安。我真诚地劝告你，不要以为帝皇会是一名多么完美的好人。”
“谎言。”莫塔里安虚张声势地唾骂道，“巫术就是对人类最大的威胁。”
原体怔愣地问：“那是什……”
没有时间为自己竟然会说出这句话而惊讶，莫塔里安继续对帝皇说：“我想杀死更多巫术使用者，帝皇，”他别扭地说出对帝皇的称谓，“但我要靠我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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