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原体问。
寒风渐渐增强，深夜里传来鬼魂的哭嚎，在沥青火把能够照亮的小小范围之外，卷动着危险的迷雾。一些细碎的咀嚼、抓挠与诡谲低笑在村庄外侧回响，饥渴地等待着狩猎的硕果。
我知道了。莫塔里安在心里想，知晓不是自己为村庄引来了灾难。
“是的……”莫塔里安正想着要不要说出帝皇与莫尔斯的存在，巫师的灵能通讯就突然主动地终止，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就像他们什么也没有做。
——
在亡魂的低语中，莫塔里安收割腐朽的敌人。打斗的声音引来村庄的注意，越来越多的火把在他背后数十米开外亮起，村民被眼前的战斗所震撼，生存的常识让他们明智地没有靠近，而只是为收割者送上自己沉默无声的祝福。
+呃，也许是个好消息，那不是纳克雷的军队，谁知道是哪个巫术霸主突发奇想，想来一场夜狩……但这可不代表他们好对付。+莫尔斯提醒。
随着他的靠近，深夜的风车逐渐显出轮廓，三道巨大的风车叶片如同巨人的手臂向外侧伸展，在磨坊对面，村庄粗糙的哨塔里，守夜的明黄灯光依然无知地亮着，对危险毫无察觉。
“没有。”他说。
马厩已经废弃，里面剩下的只有生物曾经生存的痕迹。也许是村民在这儿饲养过的生物都已步入死亡，或者人们无力继续承担喂养过多活物的消耗。
卡拉斯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他左右看顾，然后站起身来到莫塔里安身边，靠近了基因原体的耳朵。
如果换做平时，莫塔里安会斥责对方，警告这名苍白的青年不要被邪恶的巫术干扰。不过此时，他违背了自己给自己的设置的条例。
莫塔里安记下磨坊的方向，在夜间的浓雾里奔跑。他步履如风，悄然穿过熟睡中的村庄，在时亮时暗的火把光照下，独自向着风车前进。
日暮的号角响起，村庄周围的火把被一个个点燃，用以防范雾气中的巫术鬼魂。
+去磨坊，莫塔里安。+帝皇身边的巫师继续对他说，+你怎么称呼用灵能控制的死尸傀儡？就是那些东西。
莫塔里安看向村庄的另一侧，越过麦田，深夜的影子在雾气中模糊，磨坊风车的轮廓难以辨认。黑夜如同泥泞的深潭，阴冷而残忍地淹没着巴巴鲁斯的底层世界。
还有野兽，受巫术改造，毛发膨胀，轻捷而强壮。他一拳捣碎它们的脊骨。他看似憔悴不堪，一击即倒，但犹可劈山断石。
在他身边，卡拉斯·提丰半梦半醒：“……什么？”
卡拉斯的表情凝固，他等了三秒，才确认莫塔里安不是在开玩笑。
卡拉斯回到他罩着两层麻布的干草堆中，半倚半靠。
在村民迟疑不决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说服村民接纳他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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