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不会吗？”
他照常随意地坐下，从袖管里摸出一盒牌，扔在他身旁的毯子上，让牌的背面所印的相近花纹散漫地排开，便垂下头，继续坐着睡他的觉。
“远道而来的客人，”圣吉列斯话音如同和风，吹拂着静止的空气。随着时间的流逝，清晨的红雾也已濒临散尽，此时由天使的双翼轻轻一扇，便完全地消散而去。“巴尔从未见过你，请问你从何来此呢？”
只需一眼，他就能认出他的人民眼中涌动的慑服与向往。
“那就是你的来处吗，客人？”天使温和地问，“听起来与巴尔相隔真是遥远啊。”
“你是……”圣吉列斯后退一步。
莫尔斯现今所穿的厚重白袍在风沙中裹着他的腿。这身衣服还是数十年前在普洛斯佩罗流行的样式，除了额外附有挡风的灰白头巾。
“当然，还有连续一周天不亮就起床赶路的勤奋。我甚至不需要说出我是谁，而这就是创造圣像的实用技巧，就连你的长老们都几乎相信了，对吧？”
“灵能把戏。”科兹大步穿过人群，走到圣吉列斯身旁，“窥探心智的技巧。”
占卜师少言寡语的习惯众所周知，而这是占卜师第一次在巴卫二上介绍自己的身份。
在他这样做之后，占卜师放开了他，那种冰冷的触觉仍然缠绕在他的手臂上。第二个人迅速起身逃走。
“破碎世界（）。正位。”占卜师漆黑的双眼穿透塔罗牌的背面，准确地念出牌面的名字。
“有趣就好，”莫尔斯耸了耸肩，“在帝皇那各有特色的子嗣之中，唯有你是一枚最为典型的天生圣像。因此，我很好奇你的人民对你的崇敬，究竟是基因原体的天赋，还是源自他们自身对于宗教的需求。如今看来，两者皆有。”
往常的时日里，不论是摊位还是行人，数量都不会太多，而这已经是圣吉列斯降临后的成果。
他侧了侧头：“我冒犯你了吗，圣吉列斯？”
第一名客人没有支付任何报酬，而不论他得到了一个怎样的结果，他的反应已经足以说明占卜的有效性。
圣吉列斯心中的疑虑愈发膨胀，如一朵漂浮的轻云，不断有更多的水汽拢进其中。
访客潸然泪下，塔罗牌从手中掉落，显然是领悟了这条简练解卦中的内涵。他狼狈地沿着集市中央的道路，跌跌撞撞地缓步离开。
占卜师捡起黄沙中的银币，随手一抛，正巧落进周围愈来愈多的围观者中，正犹豫着是否要上前的那人手中。
“我不会说没有。”圣吉列斯叹了口气。
“那就好。”莫尔斯笑了，“我很高兴能给你带来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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