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吉列斯向集市中的人们轻轻点头,他的子民立刻顺从地离开了这片区域,卖水人甚至将他们的板车也忘在了原地。
圣吉列斯眯起眼睛,睫毛压出一片阴影。
“我不会占卜。”白袍人说。
围观者无不聚集起全部的注意力,一半分给对俊美的天使的欣赏,一般则用于聆听受启示者的金玉之言。
他盯着一动不动的“受启示者”,在坐下后就变得不知所措,就像这已经用完了他的全部勇气。
“喔。”天使词穷于此,一时不知他该说什么。
终于,第一个人在莫尔斯身前的沙地中坐下,神思不属,精神飘忽。
他们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仅仅露出一张或半张脸孔,推着板车,车里一个个装水的陶壶在车轮不平稳的行进中相互碰撞。这是巴卫二上相当贵重的贸易物资,一向是紧俏的好东西。
这毕竟是他们敬爱的血天使的血亲。
白袍人微笑着,双掌合拢,纸牌也一并合在手中,被收回袖口之内。
在第三个人离开后,占卜师从沙地里捡起第二个人遗留的塔罗牌,翻到正面。
他的举止带来了大量惊诧的反响,包括但不限于窃窃私语、脚步的移动和转动的头。
一道庞大的黑影从白袍人身后静静地出现,没人明白这数米高的巨人是如何潜行至所有人的视野盲区的,但当他们发现这是传言中的午夜天使时,疑虑自然转瞬即逝。
一股黑暗的冰冷顺着占卜师的手攀上他的手腕,像一道冰冷的铁索,缓缓将他绞紧。
“不是。”占卜师用当地的语言平淡地说,仿佛看透了他的内心。大天使倏然一惊,在占卜师面前停步。
“并非,天使。”占卜师说出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占卜师重新低下头,含混而冷漠地低语,带着浓重的口音。“一个人死。一个人生。”
毕竟,当圣吉列斯从他的保育舱中爬出,双翼仍然羸弱的日子里,巴尔人几乎是在用同一种眼神,看待那个形似变种人,却天生带有光环般璀璨魅力的独特孩童。
莫尔斯悠然地进入城邦的范围,穿过城门,路过饲养动物的围栏,在蜿蜒的小径中转弯,进入集市的边缘,将一块毛毯扔在遮盖辐射与炽烈阳光的金属板下。
命运。这一词汇对于生长在不同环境,曾历经不同程度的波澜的人眼中,往往包含着不同的寓意。
在这套衣装之下,莫尔斯唯一能为人所见的部分,只有面巾与头巾间留出的一道狭缝,以及狭缝中可见的黑色双眼。
对于莫尔斯而言,这其实是一件有趣的事。
大天使刚刚落地,他的高大身影就立刻获得了在场大部分人的注意。他的子民纷纷向前靠拢,欣喜地迎接他,又不敢靠得太近,以免偶然冒犯了降临在此的天使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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