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不愿意说。”圣吉列斯的翅膀尖稍稍弯折，“你与军队重逢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巴尔找我。你和我约好了共同刺破命运设下的陷阱，也许这让我误以为你足够信任我——说来也是，你甚至到现在都不告诉我，缪斯之子的种族究竟是什么。”
为求幽邃之中的怡人寂静，血侯去除了他们中每一个的发声器官。圣吉列斯再一次确认悬挂在这儿的多数都不是人类。
“你得好好教他们控制自己。”圣吉列斯平和地说道。
科兹手中的刀片在雕刻白骨的一个折角上突然崩飞，利刃滑过原体的手指，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煞白的划痕，然后卡进就挂在科兹座椅附近的一個悬挂者骨缝中。悬挂者痛苦地抽搐了一下。
“今天我也在开你的玩笑。”科兹向上方扫了一眼，对上天使的眼神。
“在曾经的旧世界故事里，他们就能看见一些支离破碎的闪回。”科兹说，举起手术刀的断面，拎在眼前，观察他自己在银刀表面的倒影，“但我没有想到在这儿，他们的预言能力变得更为强大而普遍。”
“我在谈论爱、忠诚与和平，而你谈论伟业。”
“……我想说的是‘他不是你’，康拉德。”天使好脾气地补上他被打断的后半句话。“不过，你是从哪儿得知了帝皇的动向？”
圣吉列斯的直觉告诉他，科兹获得的信息比他所说的更多。
“你怕我，你担忧你在此所成的功业会遭受侵扰。”
后者将它接在手中，不知该如何处理。
“别转移话题，康拉德。”
“预言。”圣吉列斯立刻明白康拉德·科兹的思考内容，“你的子裔也能看见未来。”
“但是？”
何况康拉德·科兹对生命保持着一种诡谲的、兼具轻蔑与庄肃的态度，基因种子的问题未必值得他私底下心神不定。
天使说完，放柔声音，从大厅的一边向着科兹走来，“我看得出你今天心情格外不佳，伱遇到什么事情了？”
天使在科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你现在可变成唯一一个看不见这片宇宙里的预兆之人了，科兹。”
“在你的话语背后，我听到将你视为救主者的胜利，其后又有夷作平地的城池、焚烧的原野和毁坏的世界。我听到被禁止的信仰挽歌，以及献予赴死者的哀悼。难道我错了吗？”
帝皇无以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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