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最仁慈的人,去准备最后的毁灭。”福格瑞姆叹息道,“天啊,说真的,我这些时候在哪儿呢?”
荷鲁斯跌回座椅。“我要杀了他们两个。”他说,声音无力。
众神看得津津有味。在这戏剧性至高殿堂的看台上,远古之四一面观看、一面窃笑。
【融金坠自穹顶,落于地面,拍打叩击地面,如失能的钟表般滴答作响,记录未至之时刻,烙印此时那无穷无尽、萦绕不止的苦痛。
“伊泽凯尔·阿巴顿将在唯有战争的黑暗银河里,一次又一次地穿透帝国腐朽的庞然尸首,直至割断命脉,”康拉德·科兹摆动双手,以颇长的指甲,做出刺穿的暗示,“至于我们的瓦尔多,恐怕被帝皇最喜欢的荷鲁斯赋予了救驾不利、玩忽职守、临阵退缩,以及相看两厌等等通天罪责。”
“帝皇冠军?”罗格·多恩捕捉到一个陌生的词汇。他纠结了一下,不确定西吉斯蒙德在为帝皇直接效劳后,还是不是帝国之拳的冠军。“好吧。”他说。
“谢谢。”荷鲁斯回答,与鲁斯一样,他相信这把匕首将在终结他性命的过程中做出不俗的努力,这种对命运迟来或过早的感召时刻攥着他的心脏。
佩图拉博以自己朗读的声音,盖过了康拉德的话。
“嘿,康拉德,你不能这样,”马格努斯说。
科兹咂了咂嘴,“听上去他的血液芬芳可口……可惜在那混沌降临的分秒之内,他未必能挺身活过这短短的一小段时候。”
“莫尔斯提到过欧兰涅乌斯,”佩图拉博暂时停止诵读,做出一些解释,“另一个永生者。”
他怂恿地哑声笑着:“我也因为预示跑去屠戮了斯科莱沃克家族。”
荷鲁斯心绪翻涌,没有说话。
【阿巴顿的左手握住矛尖,将其停下,尽管推动这一刺击的力量极为巨大。几滴鲜亮的血珠从阿巴顿紧握矛刃的指关节间涌出。
他仍然无法接受——他无法接受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背叛,令他痛彻心扉的,是帝皇所受的每一份痛苦。他作为混沌的长鞭,具象的升天容器,伤及了人类帝皇。若它被帝皇轻易地处决,恐怕荷鲁斯会拍手称快。
阿克忒娅?
但康拉德·科兹替他用更加不合时宜的方式说出了他隐藏的台词。
“反正不是你,也不是我。”康拉德·科兹随性地靠在座椅里,眼神低垂,“我可是什么也预言不到……”
他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脸。须臾,从手掌间传来另一种悲悼的泣音。“什么叫我的满足?我怎会想要那种满足?我如何能从父亲的痛苦里获得满足!我竟是……”
“第十三节,莫丽安娜的诞生……”佩图拉博继续翻阅,这是一个没人认识的新名字,比欧兰涅乌斯还要陌生,“第十四节,佛(fo),被阿蒙所杀,第十五节,到你了,伏尔甘。”
伏尔甘叹了口气,侧目关注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荷鲁斯,“我很荣幸能为帝皇效劳。”
荷鲁斯浑身过了一个寒颤。不论做了再多的准备,他都无法应对这一刻,不管他多少次告诉自己,这绝不是他的所作所为,也不会是他的。
“是的。”罗伯特·基里曼说,“科索尼亚无法承受这样的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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