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共饮（上）
与圣吉列斯的会面令荷鲁斯·卢佩卡尔感到奇妙。他们虽然在同一名父亲的手下诞生，但无疑素不相识，理应怀有一定的疏远，至少最初应当是有些的。
至少荷鲁斯很确定，在莫塔里安真正见到他之前，那名原体根本就不想要一名额外会对他施以管束的同类。
而他，当时他遵帝皇的命令前往巴巴鲁斯，直到他发现新来的兄弟人似乎挺朴实的，至少比黎曼·鲁斯那个狡猾的家伙容易理解。
但是圣吉列斯不一样。
荷鲁斯看着他，看见那张高洁而愉快的脸上写着的对他善意的好奇与亲近。而一切都如此顺理成章。
当巴尔的天使向他走来，洁白羽翼在背后随着脚步轻柔地晃动时，一种罕见的对珍视的需求出现在荷鲁斯心中。
“然后被你撞上了，荷鲁斯？”
他留在地面，因为他将在巴尔三重天球自己的土地上接见他的军团——总不能跑到复仇之魂的训练场上接见他的不朽之九，那太古怪。
“他们缺枪少弹，不得不跟在其他无暇的军团后头服役，像道被驱逐的鬼影。没人愿意和不朽之九并肩作战，这令他们丧失了对帝国和对表亲的情谊，乃至对自己的喜爱，只是凭借着固有的意志和命令，像倔强的野兽，没有目的地熬过那些倒霉的苦难。”
“我当时在向你这边赶来，并不在现场。不过我听说，他自己依靠化学知识研究出与巴巴鲁斯毒酒品质相似的酒水，然后在初见的仪式上到处分发。”
“唉，”圣吉列斯一定是注意到了他的肢体语言，他靠近荷鲁斯，然后将一侧的翅膀在牧狼神的手边展开，根根羽毛柔顺洁白。“它真的那么吸引人吗？”
圣吉列斯短促地笑了笑，荷鲁斯敏锐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丝表情变化，忽而笃定地说：“你在紧张。”
“他是怎么做的？”圣吉列斯问。
圣吉列斯单独收起他的小瓶子，拜托四王议会的成员之一，二连长塔里克·托加顿纡尊降贵，把装酒的板车推到外面他在沙原中指定的地点去。
“你准备演讲词了吗？”荷鲁斯问，“虽然这话听起来挺奇怪的，但如果你需要参考，我的数据板里还留了我当时的讲稿。”
“我准备过了，谢谢。不过你把它留了四十多年？”
在如此的前提下，圣吉列斯自然不难听出荷鲁斯·卢佩卡尔在措辞时的小心谨慎，以及对第九军团名誉不留痕迹的维护。
荷鲁斯则陪在圣吉列斯身边，和圣吉列斯分享第九军团迄今为止的功绩。
天空中，科兹的舰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复仇之魂出现在巴尔附近的星系之内时，一夜之间，夜鬼王庭就全部撤离，不经告别就返归群星，就像数月前不请自来时一样。黑袍人莫尔斯同时离开，不知身在何处。
“背后议论基因之父，重罪不可轻易饶恕，应当处以……”荷鲁斯好好地想了想，“当在你接见军团时穿全套仪式甲的惩罚？”
毕竟托加顿是第一个胆大到问圣吉列斯这酒他们能不能也喝一口的。
——
荷鲁斯摘下他的手套。圣吉列斯忽然收了一下翅膀：“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我也没有。”
“他们是一支屡屡碰壁的失败军团，尽管他们从未辜负帝皇的职责。他们在绝望的战争中流血，到头来因为他们残暴的毁灭使命，还得被军务部裁决切割，打散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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