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继续笑,我就不去那艘船里拾荒。”丹提欧克威胁道。
他眯着眼,等到那艘小船彻底四分五裂后,才松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腰部,晃晃悠悠地回到佐兰身边,把倒地的军士重新扶起来。那张严肃的脸孔中仍然闪烁着冷酷的怒火,仿佛战火正倒映在这张衰老的面容上,熊熊地燃烧。
丹提欧克给他倒水的手停了一停。
“我在想……”他呛了一呛,听见自己的肺再一次地发出空荡荡的尖锐细鸣,“我在想,我们回去的时候……”
“说真的,我们该抓个星语者。”
佐兰低头一瞧,自己发皱的皮肤中央,确实有一道贯穿前胸的长疤。想到两人的匕首都在熵场内化为齑粉,佐兰放弃思考丹提欧克是拿什么东西给他切的。
下一秒,飞船立刻向前加速窜出,把佐兰摔到了地板上。
“当然。”丹提欧克笃定地回答。
灵能者险些朝他当街下跪。
丹提欧克忍着衰老外壳里的病痛,一把抓住灵能者,反客为主,声音隆隆若雷霆:“吾乃帝皇之战士,安敢冒犯至此!”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去翻找能用来做金属义肢的材料。”
他穿着一身用防水布、钉子和电线铜丝组装的简单袍子,头发半黑半灰,脸上沟壑分明,一圈用小刀粗暴修剪切断的胡子环绕着那副经典的严肃表情,就像每次他们打了胜仗时一样,令佐兰十分熟悉。
丹提欧克盯着他看了两眼,重新蹲到舱室狭小的地板中央,继续修他的铁盒。
——
消灭最后一船赫鲁德敌人后,佐兰瘫在椅子上,一副耗尽精力的模样,慢腾腾地呼吸着洁净的空气,仰望奥德赛号内部的天花板。
“坐下,”丹提欧克厉声下令,“别说话了!”
“不……”佐兰嘴里发出一声气声,他试着使劲坐起来,而这一举动的宏观表现,就是他的皮肤短暂地紧绷了一点。
“当然,”佐兰放下金属手臂,声音重新变得坚定,“内外皆钢。”
“算。”他说,声音沙哑,像用了一千张砂纸磨成,“但誓言未尽。”
“因为现在赫鲁德人还没搬来萨特拉达深渊。”丹提欧克的声音在狭小的室内空空地回荡着,撞在周围的金属部件上,在佐兰心头击打出一重重的回音,呛啷地响着,一个词儿一个词儿地打出回声。
“我什么都没做好过,大营长。是你照料着我……我方能走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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