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兰领悟了丹提欧克的暗指,他脸上渐渐挂起混杂着疼痛的微笑。“那是因为我们会把它们都杀了,对吗?”
不远处,仪表台滴滴地响着,一溜仪器都在泛警报的红光,几根电线的封皮被扒开,里头的金属丝粗暴地绞在一块儿,成为了危险的不合规线路改造的典型教学。
丹提欧克瞥了他一眼。“我猜留了。”
“可我们不认识路,”佐兰两只金属手臂抱在胸前,“就算到了一千八百年后,也找不到父亲在哪。”
“到底还有多少艘赫鲁德船遗漏在外?”佐兰问。
佐兰跟随丹提欧克殿后,又砸出一枚静滞手雷,赫鲁德人尖叫着被撕裂。
“他妈的,还能有谁!”丹提欧克视线一扫,挑中一艘舱门刚刚打开,还没上去多少赫鲁德人的微型舰船,抢先攀上。
“我们回去之后,咳,还能做什么呢?”佐兰垂首,看着他的钢铁双臂。最近这对手臂终于又熬到了使用年限,变得不再灵活。
那是你的身份,你的存在,你的生命之源。
“去哪儿都一样,老船长。”马尔申说,“去星星里,走得远远的。”
“今昔乃何夕?”
他补充道:“我已经杀了四船赫鲁德人。”
“那是泰勒弗斯山,佐兰。”他轻声说,隐藏在皱纹中的双眼微微睁大,试着看清那儿的一切。“就是这样的纹路,这种形状……”
“怎么了,大营长?”佐兰边咳嗽边问,白发颤颤巍巍地抖动。即使经过了英特雷克斯的医疗,他还是只有两个肺。
“是,我知道,我都知道,”佐兰低声说,言语间多有彷徨,隐隐还有些痛苦的畏惧,“但我不再是战士了。父亲值得更好的战士,而不是……”
佐兰靠在窗边,兴奋地盯着那颗渐渐靠近的星球。“我觉得那是太空港,大营长。”
佐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丹提欧克的威胁也没有了后续。佐兰移动眼球,扫视周围。他依然在赫鲁德人狭小的飞船内部,被环绕在一堆从各种金属制品上拆下来的元器件中央。被他揣进包里的能量石封锁在由静滞手雷改造出来的静滞力场中,妥善地挂在了灯泡旁边。
“感谢你们的帮助,英特雷克斯,”佐兰不太习惯地活动着他刚刚恢复知觉神经的上臂,以及与神经系统完美连接的机械臂。“我们会永远记住你们。”
“我知道……咳,你把我手砍了,大营长,”佐兰抬头看着天花板上那一串摇摇欲坠的打结灯泡,“我也没想自己喝,就是您老能不能慢点喂?”
“别笑了,”丹提欧克受不了了,向他示威性地挥了挥手里的扳手,“再吵,你不如再睡会儿。”
两百余年后,他们再度途径西尔扎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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