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儿,明明也想玩,偏偏这等拿捏的少爷做派还十足,也不知赵姨娘私下里怎样教这孩子的。
“那是什么?环少爷也将这新鲜花样叫咱们开开眼可好。”云珠她们本就是陪少爷玩耍的小童,虽自己也是孩子,可哄孩子的话术早已炉火纯青了,当即将绳子翻出基本款,好奇的围着问道。
贾环想了想道:“我自没亲自玩过,这等姑娘家的玩意儿。我说,你们听着就是了。”
嘴上说着姑娘家的花头,却没几下便亲自下了场,几人兴兴头头的玩在一处,连马道婆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小鹊儿操碎了心,喋喋说着:“少爷还是快些去温书,一会儿叫姨娘知道了又要责怪的。”
赵姨娘膝下得一子一女,探春自幼是个主意大的,又是在王夫人膝下养着,并不与她亲近。一腔热血便都倾注在自己与贾环身上,带着贾环四处占便宜不说,也没少从贾政身上捞好处。
玩闹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大家从赵姨娘的院子退出去,室内外温差巨大,乍一踩进冰天雪地里,刚暖和起来的云珠‘呵’地吸了一口冷气。
云珠提着裙摆,若有似无地看着马道婆鼓起来的衣袖,依言将其送到了二门外。
马道婆回头同几个小丫头招手道:“今日法事做得好,你们回去帮我代禀老太太一声,我年后再来请安,今儿便回去将平安灯续上。”
几个丫头连声说好,见外头的马车过来,送了马道婆离开,她们几个才转身往绛芸轩回去。
天色渐暗,清理过的路面很快又覆上一层薄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云珠重重跺着脚,不紧不慢地踩着干净地方疾走。
贾府很大,今年的人似乎格外多,没走几步就要与迎面而来的下人互相见礼,云珠进门见了绮霰就撒娇:“绮大姐姐,好冻脚呀。”
要是换了平常,绮霰定然是和颜悦色的叫她们进屋去暖和一会儿,可今日却压低了声音,悄然压着声音道:“嘘,袭人的娘病重,求到宝玉这处来,正闹着呢。”
云珠听了,牙齿微微咬一下。袭人走了这么久,她都不习惯了,如今乍一听,那些被袭人支配的恐惧又浮上心头来。
听闻前些日子袭人被史大姑娘从庄子上接走了,可那又如何?史大姑娘自己尚且要依附于人讨生活,断不会为了这位被赶出去的奴婢得罪王夫人,得罪宝玉,得罪将来的宝二奶奶。
是以说是接出去了,也只不过是给袭人换了个史家的小院儿住着,日常起居还要帮着史大姑娘做绣活儿才换得来银钱。
云珠顺着绮霰的视线朝正房看过去,隔着帘子缝隙,见一个穿着淡青色对襟褙子的女人,头发丝儿到脚底板都很有一丝不苟的味道,可已不复从前的风情。
只见她正哀哀戚戚地与宝玉陈述着什么,宝玉也是听得满脸泪水,悲从中来。
果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云珠瞧着袭人周身的憔悴,按说吃了她那么多暗亏,如今该高兴才是。可不知怎么的,见着袭人出来,她喉咙间的喜悦还没出来,就先流下了泪水。
两人对撞,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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