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都怪袁本初!
徐嘉树举着杯子,遮住了自己压不住的嘴角,满饮了一杯温酒,张口呼出一团白色的雾气,顿觉神清气爽。
“流言可畏”,他反过来安慰田畴,“子泰尽力就好,不用介怀,便是事不成,刘幽州也怪不得伱。”
虽然有些对不起这位远道而来的幽州隐士,但眼下任何可能挑起矛盾的事件都必须掐灭在萌芽状态——至少在董氏顺利转型成为外戚,融入到政治体制之前是这样。
比一个软弱无力的朝廷更糟糕的就是没有朝廷,别的暂且不论,只要汉室没有到山穷水尽的阶段,它就还是一块金字招牌,对大部分士人都有无以伦比的吸引力。
比如荀氏的那位文若公子,比如此时尚未黑化的热血中年曹操,再比如还在青州苦苦对抗黄巾的刘皇叔,但凡有机会做正经的朝廷命官,都不会考虑为别人打工的。
道理也很简单,长安天子尚在,理论上大家都是为汉室效忠的同僚,人家凭什么纳头便拜,认你为主呢?
眼下的朝廷虽然衰微,却仍有一丝尊严尚存,并没有发生李郭之乱时一人劫天子,一人质公卿的荒唐事情。
而且严格说来,袁绍也不算无辜背黑锅,这些谶纬祥瑞本来就是他联合韩馥搞出来的事情,只是当事人刘虞不认而已,自己只不过是帮忙在长安宣传一番罢了。
他还得谢谢咱呢!
想到这里,徐嘉树心中得计——只等田畴完成使命回到幽州,长安这里便可以进入一段相当长的稳定时期了。
次日。
大雪纷纷中,黄门侍郎钟繇登门造访。
自从宦官集体跳洛水喂鱼,传诏这种跑腿的事就落到了他们的身上,而公达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是很好,钟繇不想对着他那张臭脸,便主动领命,趁机出宫透透气。
“子泰,去准备一下吧”,正经的时候,钟繇还是很正经的,他和颜悦色地叮嘱田畴道:“坊间多有对大司马不利的传闻,觐见天子的时候还是谨慎一些为宜。”
亲眼见到如此德高望重的海内大儒,田畴赶紧起身领旨,点头称是,向钟繇和徐嘉树礼貌告辞,回到自己厢房里取刘虞亲笔书写的奏疏。
“子茂”,钟繇见他走远,转身对徐嘉树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下手挺快啊,快跟为兄说说,那歌伎小娘滋味如何?”
呃,很润?
不是什么很润,我都不知道你在说谁!
见徐嘉树一脸疑惑的神情不似作伪,钟繇也一怔,小声问道:“难道肉到了嘴边,子茂都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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