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朝堂上挨的板子,常茂一直都记在心上。
尤其是在此之后,他因为开口求饶,成了京中勋贵子弟眼中的笑柄。
从前巴结奉承他的公子哥们,都耻与他为伍。
新军一战成名,剿灭倭寇,打出赫赫威名,更是让他那日的质疑,越发滑稽可笑。
但常茂不仅不反思己过,反而对朱允熞恨意更深。
齐泰道:“陛下离京,朝政大事悉数委于太孙殿下,他权柄更盛,哪来的机会?”
常茂却不以然,深深一笑,道:“自古天家无私情,但凡储君,无不小心行事,处处谨慎,唯恐遭来猜忌,何也?”
“自秦汉以来,废掉的储君何其之多,又是为何?”
齐泰沉默以对。
储君是皇位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也就是说,即便是储君将皇帝杀了,他也能合法的继承大位,没有人能追究他的罪过。
也因为如此,历朝历代,皇帝对储君都是十分防备的。
按说太子应该是皇帝最亲近的人,可天家之事,却不论血肉至亲。
“当今圣上与古之君王不同,对储君十分信任。”
半晌,齐泰出言道。
常茂冷笑道:“虽是如此,那也不能一概而论。”
“若论亲近,我妹夫难道与陛下不亲近吗?”
“可昔日我妹夫在世时,也始终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惹来陛下猜忌。”
他妹夫就是原来的太子朱标。
常茂嘴角微翘,继续道:“自古储君,行事如他这般百无禁忌的,翻遍史书,未曾见过。”
“陛下一则是宠爱他,又有心扶植,自是处处护着他。”
“二来他年仅七岁,在朝中毫无根基,于皇权全无半分威胁,信任有加,也属应当。”
“可如今时移势迁,与从前已全然不同。他手握新军,在民间又有封神之威,其势已不可同日而语。齐先生以为,陛下就当真就私毫也不疑他不防他吗?”
齐泰沉吟道:“陛下对他封神之举,并未阻止,反而顺水推舟,封他为佑圣真君,又当众公布甘薯之事,壮其声势。更出城休养,委以朝政,可没有丝毫疑他防他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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