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县尊大笑,命卫雄:“那还就着这花厅,请李三郎来赏花、吃茶。”
“是!”
卫雄再带着李丹来花厅上时,秦师爷不知去了哪里,只有范县尊背着手在看廊下的茉莉。见李丹上来行礼,连忙虚扶下,笑着受了,然后揶揄道:
“贤侄今日如何有空来县衙?那教谕并无报案,你又何必急忙来我这里?”
“老大人说笑了。”李丹躬身道,一眼瞥见那两株茉莉,左看、右看,下看、上看,指着问:“适才进门时见老大人正在察看,可是因它们落叶之故?”
“正是!”范县尊点点头:“这两株茉莉相当名贵,老夫将他们携来一直栽在盆中,不久前才移种到这里,谁想近期不断落叶,老夫寻不得根由,正在着急。”
“老大人左了。”
“何意?”
“此花原本在盆中,浇灌有时。然而现在位置却正好在檐下,虽然阳光充分且接地气,但是春来雨水增多,自檐而下正入土中,所以它落叶不是别的缘故,乃是因水汽太大。
老大人或者将它移植到更合适的位置,或者着人在这檐下用筒瓦做一道散水,将水导引至出口处,减少渗入土壤的水量,落叶现象或有好转。”李丹出主意说。
“原来如此!三郎对花颇有心得啊?”
“姨娘喜种花,丹出于孝心常常相助,故学些皮毛耳。”李丹谦逊地表示。
“嗯,不错,你很好!”范县尊欣赏地打量过李丹,请他进屋。分宾主落座之后用了茶,范县尊先开口问:
“三郎今日来,既不是为投案,该不会是有什么话要说与老夫听?有话只管将来,老夫最喜贤、孝之人。三郎幼年失怙,若有老夫能帮的,定尽力帮你。”
“学生谢过老大人!”李丹随后便将家中议论分家一事先向范县尊说明,然后道:“学生与姨娘自幼相依为命,姨娘待我如同己出。
今闻嫡母欲使学生独立门户,但却有截留姨娘嫁妆财产之意,心中不平,故特来请教老大人,我朝立法以何为根基,难道持节、忠孝之人反不得维护自我,乃至惶惶么?”
“这……。”范县尊眉头皱起。
李丹接着说:“学生归乡头两年,家里还有月例分下贴补日用,后来据说家境困难,便不再有月例钱分下,每月都是姨娘用嫁妆出息贴补,养活李丹成长至今。”
“有这等事?”范县尊吃惊地问:“那,冬日里的薪炭供给呢?”
“一概皆无。”
“嘶!”范县尊坐不住站了起来:“岂有此理?好歹你父是陛下赐谥归葬,你姨娘也得过旌表的,李燕若做过官的人,如何能做得这等事?”
“回老大人,此事却与大伯无关。”李丹起身叉手:“学生问过管家李朴,他说月例每月都关下去发到二房,从无间断过,且帐簿上都有领取者的手印画押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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