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又不是靠字数取胜的。”
李丹循声看去,纱帘后头走出个青年男子,个头不如赵扩,脸盘、胡须却有些像。
他身上穿了件夹纱锦袍,腰间挂一条玉带,头上小巧精致的玉冠配合着玉簪笼住头顶发髻,用红色丝线编成的带子系在下颌,端头是两颗绿松石珠子。陈丙忙扯扯李丹袖子示意他行礼。
“臣见过郡王千岁!”
“罢了。”赵搸挥挥手:“就是刚才吾弟说的,在这里又不是上殿朝会,不必过多讲究。”
他说完走过去看了看两首诗,点头微笑:“老二是吾家才子,这首确实不错。只是孤看了此诗,只怕那时更加思念吾儿也!”
“王兄批评得是,究竟我还是没让你高兴起来,罪过、罪过!”赵扩低头做个鬼脸儿,又抬头笑着拱手告罪。
赵搸没有评价李丹的诗,只上下打量他,然后笑道:“万人皆传、名震赣东的青衫队首领原来是你,真的和我想象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你能让强敌胆寒,定有你的过人之处。”
说完招招手:“来陪孤喝一杯如何?你的凤泉酒价高难得,老二早就垂涎很久了!”说着转身朝里面的暖阁走去。
“千岁谬赞。坊间那些传闻都是信不得的,臣自己去茶座听过……。”
“哦,结果呢?”赵扩饶有兴趣。
“结果逃出来了呗,唉!实在不忍听下去,那都说成什么了?”李丹把在万年的事一说,兄弟俩哈哈大笑。
宾主落座,渐渐话入正题。李丹告诉他们马车已经到宫门外,还有随侍的枪骑卫队。陈丙边为郡王斟酒边说:“那可都是些真正的精锐。啧啧,老奴看着都心惊,真不知李爵爷是怎么镇得住这些汉子的!”
“那些人都是百战之余,有原官军退役的老兵,也有从反正的士卒中选出来的善战之士。最低也是中士级别,参加过不少于五次战役并立过战功的。
有他们保护,这一路上的安全定然无虞。”李丹说到这里顿了顿,向北抱拳,道:
“陛下遣小臣来上饶,增援只是表面,内里是希望能将殿下接到京师,等参加完太后圣诞大典再随入援赣东的官军返回。
但臣听说殿下不愿离开,故而特请入觐,想确认殿下心意究竟如何。”
“你是担心我受人影响甚至被舆论要挟,对否?”赵搸拿起酒杯:“卿看孤可是那般?”
“其实殿下可能不知,臣这次来上饶,一路上收罗溃散、撤废堡寨,集中了三千余官军并两千余可编为辅兵或团练的青壮,另外收集上万石粮秣,在收复广信之后又夺了那里积存的三万石粮秣正在转运至上饶。
如此,上饶兵精粮足,抵抗三、四万敌人的攻打都没有问题。何况,陛下已经传旨,命浙、闽三路援军入赣东南,其中两路直指广信府……。”
听李丹的介绍,兄弟俩脸上都放出光来,频频点头。
“孤明白卿的意思。”赵搸想想说:“但正因如此,孤不能离开上饶。”他言语中态度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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