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略略思索,轻声道:“姑娘不必如此,心意已领,小心破相。”一句话说得香玉便停下来。李丹虚扶下:
“姑娘请坐,有话慢慢说。在我面前除非已定罪之人,余者皆不必跪拜。不管你是厄古人还是汉人,我一视同仁。
现在,究竟你想对我说什么,请原原本本、不兜圈子地告诉我,否则我不能确定是否该帮你。”
他说话做事的方式与人甚是不同。如果是别人,要么做出怜香惜玉状,要么慷慨地大包大揽,要么冷言冷语挖苦讥讽,总之都不会这样直白地戳向人心深处。
这让香玉有些忌惮,觉得对方给自己很大的威压,倒忘了其实这位比自己还小几岁的事实。
背着手看着毛仔弟引领香玉离开花厅所在的小院去探视桃娘,李丹微微眯起眼,在心里暗自捋了下方才香玉话里的线索。
吴茂和审杰不出声地从后面出来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听他问:“人安排出去了?”
审杰叉手回答:“已经安排一个五人组跟着,另一组人分别在清溪路和酒仙桥租房子。这样余音阁三面都被置于监视下。”
李丹回身:“茂才兄,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说说你的看法。”
吴茂点头,拱手说:“我先抛砖引玉。这个香玉自述是汉官后代,却被也必汗自小丢进红楼里,以学艺为名潜伏在京师多年。这个话我看不假!
甚至有可能不止克尔各人这样干,其它各部恐怕多少都有这种现象,只是也必对我朝威胁最大、敌意最大,所以他布下的棋子是极有威胁的。
如果香玉能够倒向我们,这是个极好的反间机会!
但目前京师里有多少这种暗棋咱们不了解也不掌握,看来香玉所知也有限。我觉得还没到上报有司捉拿的时候,证据也远远不足。
像香玉这样对也先怀有恨意,期待得到朝廷援手和赦免,最终使父兄回归天朝的,在下建议观察和利用,如其果愿将功折罪,或许能有出其不意的功效。”
“嗯,我同意。”李丹点头,看向审杰:“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的举动要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不仅外围有安排,而且要设法在余音阁里布棋子。
他也必布局,我们也可以,来而不往非礼也!对吧?
安全科(就是原来的情报科)的任务就是盯住外围看有谁和他们来往,把枝蔓都找出来,另外监视她本人的行为举止。
再一个就是继续深挖厄古人布的这些暗棋,别管哪个汗派来的,也别管他是否有恶意,统统记录在册,也包括乌拉部在内。
特别,是这些三教九流和从事贱业的人,他们是最容易被拉拢和利用的对象!”
他说完叹口气:“本以为京师繁华地,谁料却是满路荆棘。这才多久就遇到这种事了,你们看是不是比余干还要凶险?”
他苦笑,然后说:“和调来的弟兄们说好,暗战比战场搏杀更残酷和凶险,不愿意来的一定不可强求!”
“三郎放心,咱们的弟兄们有段日子没打仗都憋坏了,听说这边要人,都争着想来哩,没有孬种!”审杰坚定地说。
“还是按三郎说的办,他的话有道理,而且暗战不比明战,咱们平时还得像平民那样过生活,其实是很不易的。”吴茂说完,转个话题:
“至于香玉提到的想帮她父兄甚至所有愿意归来的汉军求得赦免这事,三郎怎么打算?这个咱们也没法答应或者不答应,权力还是在皇上和朝廷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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