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赵光美虽然没给这杨业什么好脸色,但到底还是向着他的。
至于那些兵卒,一听说一会儿就要报销财物,自然一个个的也会心花怒放,一时之间,好多人还真就忘了那王全斌了。
想聚在一起干点啥威吓一下赵光美的沙陀兵一看,哼,等你分完了钱,俺们再闹事。
而那些跟王全斌没什么关系,其他派系的兵卒则都已经欢呼雀跃,高喊殿下万岁了。
赵光美缓缓地从军阵之中穿行而过,一列列兵卒全都激动万分地分裂两侧,热烈相迎,除了王全斌的嫡系,几乎都在用炽热的眼神看着他。
商行,这是个彻底改变了军人和朝廷关系的超级组织,商行的出现让每一个禁军的兵卒都能轻而易举的过上更好的日子,每年商行给禁军们谋福利,都是真金白银的在大笔大笔砸钱的。
赵光美平日里虽然并不与这些兵卒有什么实际的接触,但作为商行的缔造人和真正的主心骨,在军中的威望本来也并不低。
此次伐蜀,朝廷几乎没怎么动用驻京禁军,而是大量动用了驻外禁军,因此这些兵卒平日里都是久闻赵光美的名声,却从没见过他的,虽对他见面先杀主帅的做法都感到了畏惧,但随后毕竟补了一个甜枣,好奇之下一个个的都忍不住想往前挤,以求能够看清楚他这个秦王殿下长什么样子。
赵光美伸手示意,笑着阅兵,所过之处无不响起了欢呼之声。
王仁赡和崔彦进两人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巨大的惶恐和不安。
对上狠辣无情,偏偏又对下声望卓著,最关键的是他极其的舍得花钱,王全斌作为主将,刚一见面就给弄死了,又真的能放过他们么?
众人回到城中,让杨业跟着郭崇去搞报销并收编王全斌的沙陀军队,他自己则拄着潜龙剑沿着成都的城墙开始四处溜达,自上而下的开始俯瞰整个成都城。
崔彦进和王仁赡两人跟在他的身后一路跟随,战战兢兢,生怕什么时候步了王全斌的后尘。
“都说扬一益二,早就听人说,成都繁华,孟昶此人虽非雄主,无能至极,但终究也保了此地四十余年的和平,往来商人都说,成都之富庶,还尤在金陵之上,更要远超开封,老王,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王仁赡忍不住已是汗流浃背,却还是苦笑着道:“殿下您说笑了,这都是前朝的旧事了,本朝以来,官家励精图治,殿下您创办的商行更是藏富于民,如今的开封比之以前周朝的时候早已经是今非昔比,哪还有什么扬一益二,就算是昔日盛唐时候的长安,只怕也是远远比不上开封的。”
赵光美斜着看了他一眼,随即笑着道:“不能这么说的,开封毕竟是久经战乱,底子太薄,现如今因为商行的缘故,开封的人口确实是多了起来,但要说有多富庶,却也未必,至少我大哥的生活,是远没法跟孟昶相比的,可是这城,我怎么半点繁华的样子也没看出来啊,还有那后蜀的府库,珍宝倒是有不少,钱粮却是少了许多啊,老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是……是王全斌,他放纵手下兵卒劫掠,对,他手下的士兵多少沙陀人,彼辈蛮夷,不知礼仪,也……也不服王化,所以,所以才……”
赵光美却是重重地将潜龙剑往地上一磕:“他们不知礼仪,你这个监军是干什么吃的?!烧杀抢掠也就罢了,为何连全师雄造反这种事,居然也要等他们都兵围成都了,朝廷这边才收到消息?”
“臣,臣有罪。”
“你当然有罪!王全斌放纵军纪,我虽然生气,但也并不是不能理解,我虽然杀他,却也知他破蜀之功,确实是罕有前人,说白了我是恨其不争气,哀其不幸,杀他是为了给川蜀的几百万百姓一个交代,可是你呢?你他妈的是监军啊!你说,朝廷设立兵马都监这个职位,是干什么的?”
说着,赵光美实在是不解气,狠狠就是一脚踹在了王仁赡的身上,将其踹倒,然后好一顿拳踢。
说实在的,王全斌放纵军纪,甚至是崔彦进滥杀无辜,他虽然生气但是远谈不上愤怒,但王仁赡对上瞒报,却真的是把他给气得有些破防了。
王仁赡苦笑道:“谁又想得到那些蜀人,怎么就便得那么能打了呢?殿下,只怕是必杀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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