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鸢叹了口气,又问楚凌沉:“陛下可知,生病到最痛苦之时,人最恨的事情是什么吗?”
楚凌沉道:“恨苍天不公?”
颜鸢摇摇头:“是恨自己死不了。”
她停顿了一会儿,小声道:“那种痛,我这辈子都不想要再尝了。”
小亭中,晦暗的烛火映衬着颜鸢苍白的脸。
虚浮的声音浸润在夜色里,就像是晨雾露珠,落于人的指尖。
“这条命来得很不容易,我只想要活得更久长一些。”
“不论陛下信与不信,我入宫……真的只为旧伤相关的事情。”
“我与父亲、与太后,皆不是一路人。”
“我……对陛下没有任何企图。”
……
小亭中的茶终究是凉透了。
颜鸢不知道自己是否说服了他,但今夜能说的不能说的,她都已经与他言明了。
她都已经剖心卖惨卖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这狗崽子还要发疯,她可能……真的就没有活路了。
好在,他只是沉默。
颜鸢便自行向他请辞,趁他发呆,赶紧跑路。
颜鸢:“陛下,天色不早……”
楚凌沉淡道:“皇后真的不去小屋与孤一叙么?”
颜鸢的手抖了抖,连连推辞:“不必了不必了。”
小屋里的东西她惹不起。
楚凌沉笑了笑,目光幽幽:“也罢,会有机会相见的。”
颜鸢听不懂他的话中意,但她听得懂“也罢”,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生怕楚凌沉后悔,于是连忙行礼:“臣妾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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