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基随后发问,姓名,年龄,籍贯,婚否……
龙文章回答的非常详细,以至于让张立宪都不知道如何记录。
龙文章从北说到南,足足说了五六分钟,说了大半个地图,说出来的城市和乡镇足足有一百多个。
这种回答相当的漫长,全场人都安安静静的听着。
他甚至在回答去过什么地方的时候,跟说相声一样报出一段菜名:“我曾经到过的地方,记得有很多特色小吃——
北.平的爆肚涮肉皇城根、南.京的干丝烧卖,还有销金的秦淮风月。上.海的润饼蚵仔煎,看得我直瞪眼的花花世界。天.津麻花狗不理,广.州艇仔粥和肠粉,旅顺口的咸鱼饼子和炮台。东北地三鲜、狗肉汤、酸菜白肉炖粉条,苦哈哈找活路的老林子。火宫殿的鸭血汤,还有臭豆腐和已经打成粉了的长.沙城。”
他要说些擦不着边的也就罢了,说的尽是美食,让人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家乡,让克虏伯不断吞咽着从嘴里流出来的哈喇子。
最后他还做了一个总结:“可那些地方和这些特色小吃,现在……全没了。”
这些都是曾经丢失了和惨败过的地方,是需要铭记于心的。
陈主任的额头上开始冒着热汗。
唐基的烟盒早已抽空了,面前的烟灰缸里足足有十几个烟头。
虞啸卿的眼睛直勾勾地,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他操起一个很薄的卷宗,那是龙文章的档案袋。
“这是阁下的戎伍生涯,区区一个理库的军需中尉,管鞋垫袜子的,居然敢冒领团长之职。我生平最恨不诚之人!”
说着他举起了柯尔特手枪,“我问你,在哪儿学的打仗?”
龙文章愣了一下:“什么?”
虞啸卿说:“你的毛病很多,别让我再加一条装腔作势——伱在哪里学会的打仗?”
龙文章默然:“我会打仗吗?”
虞啸卿盯着他:“装腔作势——该死。”
龙文章说:“已经死了很多人。”
虞啸卿说:“军人之命,与国同殇。你我很快也是这条命!——哪儿学的打仗?”
龙文章答:“我看见很多死人。”
虞啸卿又说:“我也看见很多,没边没际的。与我同命的死人,我还活着而已——哪儿学的打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