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笼觉得这种担心不是没有理由的,设身处地,她若是柔荑,难道就不会怀疑王制的倒戈?
想那浩然山巅修士,并肩作战于蛮荒,还会有这种心思吗?
一件事别样心。
柔荑察觉到雨笼的低落心情,心生怜悯,揉了揉这位晚辈的脑袋,雨笼在阵中,对付的,就是某位投身战场的浩然飞升境。
不怕对方在战场大开杀戒,就怕对方珍惜道力,一味作壁上观,不肯出手。
雨笼愿意出手,属于锦上添花。
不过这并不是柔荑和王制谋划的真正杀手锏。
当下最尴尬的,却是柔荑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处置那杆长枪。
刚才她施展压胜术和从拔出长枪的瞬间,就已经用上了炼化的手段,尝试摧毁长枪,无果,只好暂时将其丢远,等到救下了雨笼,柔荑又尝试着祭出一把无柄的白刃,是件远古重宝,黄鸾和柔荑先后两任主人,始终无法将其大炼为本命物,只能勉强小炼,逼迫它认主。
此物形态宛如一条雪白刀光,砍中长枪,激起无数火星,片刻之后,长枪只是些许磨损,柔荑心中瞬间有了计较,没有半炷香功夫的持续“双刃相接”,实难功成。
若只是将长枪丢出战场,总有几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嫌疑。
那隐官确实运拳如神,竟能利用罡气,存留一句话语于长枪,故而柔荑在攥住枪身的那一刻,便听见了那个杀气腾腾的嗓音,就像捎了句话给她。
“毁长枪者先死。”
柔荑倒是对这句恫吓全不上心。
思量片刻,柔荑搬出两座道场,一处是大炼为三件本命物之一的“玉霄院”,用来安置雨笼,让她藏在其中,也算赠予晚辈一张护身符。一处用来禁锢长枪,柔荑开启道场阵法,以心念遥遥驱动丹炉,神识驾驭三昧真火,尝试将那根长枪炼化于丹炉之内。
柔荑已经那条白光收入袖中,下一刻,白蛇蜿蜒,灵活缠住了女冠的手腕,她宛如戴了一只白玉手镯。
雨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幽雅庭院,似乎是远古雷部禁地的一小部分破碎遗迹。
她运转些许灵气,强忍着气府的钻心之痛,腾云驾雾,飘向屋脊,远眺战场。
战场那边,
大地上覆着一只青铜大鼎,不分敌我,同时拘押了隐官和主帅王制,里边看似空无一物,实则装满了同一个声音,它们每次撞壁、回旋再交织、重新撞壁,循环往复,一遍遍“隐官”,声势越来越雄壮,就像一道催命符。
金甲王制丝毫不受影响,那些“隐官”
就像一只桶内数以万计的马蜂,密集拥簇在狭小空间内,嗡嗡作响,快若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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