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在陆知杭心中犹如砸下巨石,他微微一怔,半响才回过神来,脸上是愈发温柔的笑意,低声道:“好,但是能帮得上你,与我而言便是幸事了。”
陆知杭的声音向来透着缱绻柔情,落在云祈耳边更是与蛊惑无异,他耳根止不住地泛起热意,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再过半月便是父皇生辰,我正有意拿这玻璃献礼。”
“银镜、宝石、还是?”陆知杭视线
向下一瞥,随口问道。
云祈看向边上一尊看不出人形的玩意,不紧不慢道:“用这玻璃烧制两尊纯净无暇的人像。”
看着心上人望向自己烧制的失败品,陆知杭心头一跳,下意识问:“你面前这尊,瞧得出是哪个人吗?”
陆知杭在烧制玻璃时,就想到了种种商机,其中作为观赏的奢侈品是最易敛财的,脑子里就立刻出现了手办的概念,干脆就想着自己亲手烧制一尊云祈模样的雕像来。
他话问出口,双眼便透着几分期待地等着对方回答,奈何面对陆知杭不可言说的心思,云祈说出的话却让人大失所望。
“这……是个人?”雌雄莫辩的大美人脸上,明显有些一言难尽。
“……”不仅是个人,还是你。
这话陆知杭能说?那必然不能,他用空着的那只手将起拿起,一本正经地说:“此乃天人像。”
反正对他而言,大差不差就是了。
“……这天人生得倒是挺有特色,烧制的匠人想必有些奇思妙想。”云祈沉吟半响,看着陆知杭不同以往的殷切,大概猜到是对方所做,便不再说些伤人的话,委婉地夸赞一句。
“还是殿下有眼光,这天人乃是结合民间传说还有前朝志怪小说设计而成,其形象于现在而言,可谓是极为大胆的创新。”陆知杭微微一笑,顺势胡编乱造起来。
云祈面色平静地看着陆知杭在那自吹自擂,在他看向自己时,轻声笑着附和道:“驸马才高识远,我还是经过驸马提醒才明了。”
陆昭瞧着这两人对着一尊看不出人样的东西都能夸出花来,突然有些不明觉厉。
————
巍峨辉煌的皇宫内,四下皆是身披盔甲的士兵巡逻,戒备森严。
踏过巧夺天工的龙纹长阶和三道宫门进入的便是平日里开朝会的正殿了,而在那飞檐画角的大殿后边正矗立着一座规模略小一些的宫殿。
今日的朝会开得有些不同寻常,在一众朝臣商议完军政要事后,张丞相的党羽就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了坊间流传的谣言,明面上虽是为了太子正名,实则是想让皇帝下令彻查,奈何培养了十几年的储君,不是说废就废的。
太子云磐屏气站在明黄色的桌案旁,偷摸着瞄了一眼伏案奋笔疾书的皇帝,心下忐忑不安,也不知他的父皇有没有把那小官的话听进心里去。
父子俩在偌大的宫殿内沉默不语,这般沉重的氛围压得云磐有些喘不过气,他之前对那些流言偶有听闻,但当时不成气候不说,大多是些无稽之谈,便让手底下的人施压,没想到还起了反作用。
市井中的话在他看来十有八九就是张景焕联合宁贵妃使得肮脏手段,否则好端端的怎么会在几日时间传遍晏都。
皇帝像是没意识到云磐的担忧,在奏折上落下最后一笔后,将手中上等的贡笔搁置在笔架上,闭上双眼休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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