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余生有你 (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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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院灯亮起前,方子嫒和张倩如已提前离开。

        出了电影院,俩人坐进车里,车子开离电影院大门前。

        车子快开到医院时,方子嫒转过一直看向车窗的脸,没什么情绪表情的看着张倩如,轻声说:“倩如,我想散步走回去。”张倩如微笑着点头,轻声说:“停车。”车子应声停到路旁,阿苗先行下车,转过身拉开后车门,张倩如先下车,方子嫒随后下车。

        俩人并肩走在昏黄的路灯下,沉默的沿着坡道往上走,车子缓慢的跟在俩人身后。俩人的脚步缓慢,寂静的街道上偶尔有车辆驾过,了了无几人,身俩侧轻轻晃荡的手,张倩如微垂眸看向方子嫒,空空晃动的手,想要牵上,却始终不敢伸出手去牵上,抬眸微偏头看向方子嫒,映照在夜色里的消瘦侧脸,愣怔了一下,眼眸微微睁大,因为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身旁人轻轻牵住。方子嫒微微仰起头,声音里有隐约的悲凉感,轻声说:“你知道,人为什么会一夜间长大吗?”张倩如从惊喜中清醒过了,不明就里的疑问:“为什么?”方子嫒轻声说:“因为痛过。”张倩如疑惑不明的看着方子嫒。方子嫒尽量放轻柔声音,以掩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说:“我们有一百个理由在一起,但是,只要有一个不能在一起的理由,我们还是无法在一起。”张倩如猛然拉紧方子嫒的手,咬着牙颤抖着声音问:“你什么意思?”方子嫒微微侧过身去,用后背对着张倩如,眼眶里有泪珠在打圈,扬着头,睁大眼睛不让泪珠落下,努力让自己被拉紧的手不发抖,平复了一下情绪,放轻缓声音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真的无法在心安理得的跟你在一起。”说着话,狠心的从张倩如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俩个人,总要有一个人先放手。抱歉,我们到此为止吧,别等我。”侧回身狠绝的留下张倩如一人在原地,快步向坡道上走。张倩如对着方子嫒的背景,大声的乞求着说:“子嫒,请你别放开我的手。求你了,子嫒,方子嫒,我不同意,我不接受,我没说放手,就永远不能允许你放手。方子嫒,我没有说分开过,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方子嫒,你给我回来,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死给你看。”边说着话边快步跑到车道上,阿苗和王旭忙紧张的准备要过去拉,被张倩如撕心裂肺的大叫:“不许过,你们不许过,要是敢过来,马上就死给你们看。”听到张倩如悲伤话语和车子的刹车声,鸣笛声,参杂着打雷的声音,方子嫒在第一时间跑到张倩如身旁,拉住张倩如的手腕,往安全的人行道上拉扯,张倩如死命反抗,想要挣脱开方子嫒的手,大声且悲伤的说:“我知道你是在怪我,所以,才不要我了,对吗?你尽然都不要我了,还管我死活干吗,放开我,你放开我!”不管张倩如怎么死命挣脱,方子嫒都是紧紧的咬着牙关,死死拉住张倩如的手腕,一直拉到无人的人行道上,才放开手,而这个时候倾盆大雨已经下了起来。雨水淋湿站在雨里的俩人,冲刷着周围的一切人与事物,方子嫒紧皱眉头咬了咬牙,声音里有生气还有担心更有的是心疼,冷冷的大声说:“张倩如,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只是无法原谅自己,我不是不要你,我只是不能心安理得的要你。张倩如,你能理智一些吗,你都多大了,怎么能拿生死来威胁关爱着你的人。有一些人的生命说没就没了,你竟敢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舍弃了。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我方子嫒,还有很多人会要你,关心着你,担心着你,默默爱着你,将来会有比我更好的人,会用全部身心去爱你。张倩如,放过自己好吗?地狱里有我一个人就好,你不需要跟着我去陪葬。”

        啪,啪,在雨中大声嘶吼着的方子嫒,应声倒在张倩如身上。在枪声响起的第一时间,阿苗已经冲到张倩如和方子嫒的身边,王旭也在同一时间,冲到在雨中拿着枪从远处向方子嫒开枪的桑可身旁,一把夺过□□,把桑可按倒在马路地面上。阿苗查看了一下情况,确定张倩如没受任何伤,大声喊:“快!去叫医生!快!有人中枪了。”从方子嫒身上流出的血掺杂着雨水,被冲淡,被与雨水容为一体,消失不见。被方子嫒压倒的张倩如,在听到枪声和紧接着方子嫒倒到自己身上,惊吓的愣怔住,耳朵里的声音变的很空洞模糊不清,直到阿苗冲到身边大喊时,才清醒过来,头脑和耳朵才渐渐有了清晰感和真实感。伸手推了推倒在身上的方子嫒,接着看到自己手上有淡淡的红色,在看方子嫒脑上有血在往外渗,张倩如被惊的瞳孔放大,大声的撕喊着:“子嫒,子嫒,方子嫒,你说话,你说话呀?”张倩如突然脱力晕厥过去。

        阿苗见张倩如晕厥过去,着急的大喊:“医生那?快!医生!”不断下着的倾盆大雨,越下越大起来,雨中有被按倒在马路上的桑可咒骂声:“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都去地狱吧,哈哈!死了,都死了,都怪你们害死我哥的,都是你们害死我哥的,呜呜!还我哥哥给我……”大雨中有医护人员的匆忙脚步声,有阿苗的大声呼唤声,吵杂声冲破了所有宁静。

        脚步凌乱,“快!让开,都让开,有急救伤者,快,通知脑科费医生,呼薄院,快推手术室,伤者脑部中弹……”医生急促的声音。悲痛的哭泣声,抽泣的呼唤声:“小嫒呀,小嫒你快睁开眼看看妈妈,小嫒你这是怎么了明明出去时都是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小嫒,你能听到妈妈的声音吗……”悲痛欲绝的田雨,因受到了刺激,悲伤过度晕倒在方世杰怀里。方世杰搂紧田雨,忙暗哑着声音呼唤:“老田,老田,医生,快,我老婆晕过去了。”医生急忙推着移动病床过来,扶着田雨躺到移动病床上,推向急救室。方世杰抬头看了看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灯,在看向田雨被推走的方向,站在一旁的阿苗,出声说:“方先生,您去阿姨那边吧,这里有我,我会马上通知文小姐的。”方世杰抬起手,手指插进花白的短发里,用力按压着使劲抓了抓,忍着悲痛,哑声说:“一定要救活小嫒,我就这一个女儿。”咬着牙快步跑向田雨去的方向。

        阿苗已在方子嫒被推进手术室的,第一时间通知了邓姨来医院,现在拿出手机准备通知陈清寒:“陈总,大小姐和方小姐被桑可开枪袭击了。”贴在耳边的手机里传出陈清寒惊呼声:“什么?快,调头,去医院。大小姐怎么样?”阿苗拿着手机抬头看了看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红灯,说:“大小姐只是情绪上受到了刺激,晕厥过去,有一些高烧,其它的没什么大事。只有方小姐脑部中弹,在手术室抢救。”手机里传来陈清寒急切的声音:“快开,在开点。阿苗,务必让医生用一切力量救活方子嫒,我这就通知文圻,你给我好好守住医院,我马上到。”

        挂断了电话,阿苗把手机握在手里,手术室的自动门向俩侧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身穿蓝色手术服的女护士,女护士手里拿着一个本夹,看了看手术室外,说:“方子嫒的家属,麻烦签一下字。”阿苗快步走过去,说:“伤者家属在急救室。”护士点了点头快跑几步,向急救室方向跑去。

        在这期间,有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阿苗见到薄院长,表情严肃的说:“请务必用一切手段救活伤者。”脚步急促的邓姨赶到后,表情严肃的说:“薄院,务必用一切方法抢救伤者。”穿着蓝色手术服的薄院长,用力点了点头,严谨的说:“我和医护人员会尽力抢救伤者。”快步跑进手术室大门内。医院走廊上传来陈清寒急促的嘎达嘎达高跟鞋声。陈清寒表情冷冷的走近,沉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王旭是怎么保护大小姐的?桑可那个死丫头在那?我非弄死她不可。”一旁的邓姨,沉声说:“小陈,你说什么那,你别乱来,你要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阿苗把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下。听后陈清寒气的咬牙切齿,脸上都能结冰渣了。邓姨沉默的轻摇头,压低声音说:“好了,阿苗你在这守着,有什么事,在通知我们。小陈,我俩去病房看看小如。”陈清寒抿着嘴点头和邓姨并肩离开。

        文圻和方子谦在接到电话,被告知方子嫒中弹了,俩人连夜从内地坐飞机飞到香港。

        方子嫒脑部手术历经了四个小时才结束。手术后方子嫒被推进脑科ICU重症室。

        文圻和方子谦是第二天早七点到的香港,直接从机场赶去医院。

        到达脑科ICU重症室外,见到方世杰紧搂着田雨坐在重症监护室内病床旁。文圻和方子谦俩人在外穿好隔离服,进入到重症监护室内,走到病床旁。方子谦伸出手轻搭在田雨微微抽动的肩膀上,柔声说:“婶婶,三叔,我和小文来了,小嫒现在怎么样?”方世杰转头看向方子谦和文圻,面色憔悴,唇瓣乌黑,勉强的对俩人点了点头,轻声说:“来啦,医生说小嫒,万幸子弹没有伤到要害处,命是保住了,只是,小嫒已经经历过一次脑部大手术了,身体也刚伤愈不久,这又经历了一次大手术,伤了元气,恢复时间要久一些,能不能醒过来,不敢说准。”方子谦柔声安慰:“放心,子嫒一定会醒过来,她不会忍心,让我们伤心的,三叔,这里现有我和小文,你扶嫂嫂回病房休息吧,也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吧,看你唇色不好,是不是心脏不舒服了。去吧,三叔,好好保重身体,子嫒才有希望。”方世杰低头看了看怀里边哭着边睡着的田雨,抬起头对方子谦点点头,扶着田雨从椅子上站起身,拥扶着田雨离开重症监护室,回去病房。文圻陪方世杰和田雨回到病房,安排好医生给方世杰检查完身体,打上点滴,才又从新回到脑科ICU重症监护室,走到坐在病床旁的方子谦身后,沉默的伸出手臂从身后轻轻拥抱住方子谦身体。方子谦左手轻轻拉着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的方子嫒放在被子外的手,用右手轻拍拥抱自己的人的手臂。文圻压低声音,柔声说:“叔叔婶婶都安排好了,也都检查过身体了,三叔,有些心绞痛犯了,婶婶,悲伤过度,血压高了些。还好,问题不严重。我去看一下倩如。”方子谦坐在椅子上,手向后伸去,轻拍文圻脸颊,柔声说:“嗯,好,去吧。”

        文圻到达VIP病房,在门外跟阿苗和王旭浅笑点了点头,算是简单打过招呼了,进入病房,见到小陈和邓姨都在病房内。小陈和邓姨见是文圻来了,俩人浅笑对文圻点了点头,邓姨和善的说:“小文,来啦,刚从子嫒病房过来?”文圻浅笑点头,轻声说:“嗯,也刚到不久。子谦在病房陪着子嫒,我担心倩如情况,过来看看,怎么样?”站在病床旁的陈清寒,轻叹气,轻声说:“从昨晚开始一直在持续发高烧,昏睡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文圻拄着拐棍缓步走到病床旁,满眼担心的看着睡在病床上的张倩如。昏睡中的张倩如,因高烧,脸和唇都是深玫瑰红色,眼角不停的在默默往外流着泪水,文圻左手伸到米色休闲裤兜里,拿出水蓝色手帕,微微弯下腰身,拿着手帕轻柔的为在睡梦中,还不断流着泪水的张倩如,擦掉眼角泪水。泪水越擦越多,无声无息的流着,怎么擦也擦不干。

        张倩如持续高烧三天,高烧昏睡中一直在无声无息的流着泪水,像似要把半生的泪水都流尽般。高烧第四天,张倩如终于退了烧,第五天早上清醒过来,醒过来后,完全不记得了所发生的一切,一切有方子嫒的一切事情和她这个人。

        医生说,张倩如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是自我选择性封闭有关创伤的记忆。以后,或许随着时间会慢慢从新接受被封闭的记忆,现在,暂时还是不要让她回忆起的好,以免会事得其反,让病人受到更大的精神刺激。

        陈清寒下令让张倩如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准许告诉张倩如有关方子嫒的任何事情和她这个人。第七天陈清寒就已最快的速度,带着张倩如回了内地老家,位于H市的祖宅休养身体。

        临走前,在机场,陈清寒刻意避开张倩如,把文圻请到机场VIP休息室外。表情严肃,眼神真挚,拜托的对文圻,压低声音说:“既然已经都忘记了,就不要在让她想起了,因为想起那些事和有关那个人的名字,都只会是伤害和痛苦。从今以后,有关方子嫒这个人和她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与张倩如有任何瓜葛和牵涉。最好不在见,永远不要在出现,一切到此为止。文小姐,我们随时欢迎你和你的爱人,来看望大小姐,但请不要在她的面前提起方子嫒这个人,否则就不要怪我们不欢迎你们了。”

        文圻心情复杂的微笑着,拥抱过张倩如,温和的说着送别的话:“一路平安,等我妹妹病好了,我就去看望你,好好休养身体。”

        送别完张倩如的飞机,回到医院的文圻,独自在医院的花园里,坐到天黑。医院花园里的路灯一盏盏亮起,夜幕做为背景,星海里没有任何星星闪亮,夜空迷雾蒙蒙,掩盖住了天界和人间。方子谦眼神柔柔的走到独坐在孤灯下的文圻身边,轻轻坐到文圻身旁,把披在自己肩上的围巾,盖到俩个人后背上,伸出手臂温柔的挽住文圻的手臂,把头轻轻靠在文圻肩膀上。文圻身体向身旁的方子谦靠近,身子靠在椅背上,头轻轻歪向身旁的人,把下巴放到方子谦发顶上。文圻无声的轻叹气,轻声说:“有时候不会抽烟喝酒也挺不好的。”方子谦紧了紧挽着文圻的手臂,浅笑着说:“怎么不好?”文圻低下头,用鼻子闻着方子谦的发丝,右手牵住身旁人的左手,轻笑着说:“嗯,心烦有心事时,却无从发泄,你不认为此时我应该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香烟,很有忧伤的美感嘛。”方子谦侧了侧脸,把头埋进文圻的脖颈处,温热的茉莉花清香味,吹在脖颈上,痒痒的舒服的抚过每一寸皮肤。方子谦轻笑着,柔声说:“歪理,真会幻想,不去当编剧真可惜你了。”文圻轻吻了吻方子谦额头,轻叹,轻声说:“她俩的缘分,就这么结束了。”方子谦仰起头轻吻文圻的唇角,浅笑着说:“缘分,是如此奇妙,谁又说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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