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守转攻只在一瞬之间,范溯腾然跃起,贴身跟进,擒拿手扭肩压肘,将其按倒,单膝跪抵住耿忠腰眼,骑在他身上,迫使其动弹不得。耿忠毫不服输,仍旧死命挣扎,无奈他关节被范溯反扣,范溯仅用巧劲,便如武松打虎,周处擒龙,将耿忠硕大身形牢牢锁死。
耿忠困兽犹斗,怒道:“卑鄙小人!阴险至极!设计陷害老子!是谁指使你来的?”
范溯亦是怒燎眉梢:“是我庄武律兄弟托付我来教训你的!”
耿忠大惊:“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范溯冷冷回道:“他若知你日后所作所为,必定会从棺材中跳出来,生啖你肉!说,你暗杀两国君主,更通敌迫害夏澈,目的究竟何在?”
耿忠讥讽道:“范溯小儿当真可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见其不服,范溯手上更加了十二分的力道,扭的耿忠关节嘎嘎作响。无论如何,耿忠也是血肉所做,怎能不吃疼,骨节碎裂,痛得他嗷嗷大叫犹如杀猪。
范溯厉声道:“我知你不怕我,可待会面见当今圣上,你真能做到毫不畏惧吗!”
“哈哈哈,你休要威胁我,我若是说了,怎能对得起我‘耿忠’这名字!”
范溯驳道:“耿忠?简直可笑!你若真有忠义心肠,为何又要指使沈家仇刺杀我朝君主?”
一听“沈家仇”三个字,耿忠眼睛滴溜一转,好似找到了范溯的破绽一般,颇为得意道:“好哇,你杀了我吧,你就不怕你的诗若妹妹她守寡终生、无人照料吗?如今她可是身怀六甲之人……你若杀了我,她腹中的孩儿还未出生,可就没了爹爹了!”
范溯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什……什么?你满口胡言乱语,我岂会信你?休要扯谎拖延,有些话你若不同我说,就只能同阎罗王说了!”
耿忠倒是一反常态的泰然自若:“是与不是,你杀了我便可知晓!”
听闻耿忠所言,范溯一时彷徨:诗若妹妹记恨于我,她若转而与耿忠成亲却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倘若耿忠当真是她丈夫,我再错手杀了他,本已孤苦无依的诗若妹妹,更会恨我终生,我已伤她太深,怎忍心再在伤口处撒上一把盐?
趁范溯犹豫,耿忠猛然发力,挺臀收肘,单脚反向后抬,用脚跟打出一招“蝎子摆尾”将范溯弹开。
范溯为了闪避滚落一边,颓势毕露,耿忠起身掸尽衣尘,指着范溯嘲笑道:“你以为你身边的女人各个都必须与你亲近,却不会再去喜欢别人?哈哈哈!范溯小儿,瞧瞧你现在这副德行,内功尽失,连我也对付不了,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你曾经的确是风光一时,可笑到最后的,是我耿忠!哈哈哈!心仪的女人被我抢走,你心里究竟是什么可怜巴巴的滋味哟!你此刻这般凄惨,知道是为什么吗?哈哈哈,要怪只能怪你只知进不知退,身怀绝技时树敌太多,如今一无是处,却还要强装英雄!树倒猢狲散,看有谁还能帮你!”
只知进不知退……阴影中的范溯暗自叹息,地上的灯笼燃烧殆尽,到最后孤独熄灭,周遭事物毫未受其影响。蜡烛的火光并不能使书房温热分毫,到头来只是徒劳的燃烧自我……书房再一次回归漆黑,月光冷冷的照在地上,却照不到范溯脸上。
进退之间,多少机妙,范溯年轻气盛,初出茅庐,岂会能懂?此刻耿忠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范溯哑然,进退沉浮,何所谓顺应时代,何所谓随波逐流……
耿忠边邪笑着边缓缓走向范溯,他好似决斗的胜者一般,要对输家进行最后的处决。耿忠盛气凌人道:“今日我就当是替沈姑娘报仇,让她断了你这份念想!”
范溯闪身一躲,冷声回敬道:“我虽时日无多,可却不想命丧你手!如今鹿死谁手,却也不好说!”
正在二人对峙时刻,室外忽的传来一声清咳,好似一根琴弦被拨断,门缓缓被打开,一人徐徐而入,好似不知屋内发生了什么一般,动作分外随意轻松。
屋内漆黑,却也看不太清那人脸面,看其身形,应是位四十余岁的男子。事发突然,范溯与耿忠虽立场不同,但此刻都不约而同的选择静默起来,一动不动,好似隐身般,藏匿于黑暗之中。
那男子将屋内蜡烛依次点亮,光线照射下,范溯避无可避,他定睛看去,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北朝太子子秋!午夜时分,他怎么会来?难道说……
屋内烛光粼粼,太子好似看客一般,随手拉来椅子坐下。太子子秋与范溯四目相对,前者眼神中格外坦然,好像从未做过亏心事一般;后者脸上惊诧万分,似乎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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