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突如其来的奇毒贯穿了两件案情,将贺笙羽的思维炸得片甲不留。
幕后主使究竟是谁?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古羌人吗?那他为何会帮沈诺呢?总不能是看她可怜,天下可怜人多了去了,可沈诺身上有什么值得他谋求的呢?
“仅凭如今这些线索,我们原本想这幕后主使是崔沐,如今看来却是有些悬乎,”赫辰炀起身走到贺笙羽身后,见贺笙羽还未松笔,便覆上她微凉的手,在宣纸上写起来,还道,“若崔沐为主使,孟良一个古羌人听他号令多年,实在不妥。若非真心实意,必定是有什么把柄在崔沐手上,而且比灭国之恨还重要。再说他号令孟良下毒,可以说通,但还是有些奇怪,再加他那句‘几乎’……”
赫辰炀再说了什么,贺笙羽实在是没再听清了。她的手被赫辰炀紧紧握着,他的手很热,气息吐在她耳边,惹得她一阵心慌。奇怪的是,她鬼使神差地好像没有要抽出手或者移开位置的想法。
须臾,她突然意识到耳边没有了赫辰炀分析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对面裴明宏唤她的声音。
“贺小姐?贺小姐!贺小姐!!”
贺笙羽怔怔地对焦了眼神抬起头看着他:“啊?”
只见裴明宏憋笑憋得实在困难,嘴角忍不住地向上扬,又努力地要降下去,最后脸上显出来的是一副极其扭曲的表情。他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她,低下头努力憋笑着:“您又熟了……”
贺笙羽:“……”
她今天已经不止一次有“死了算了”的想法了。
她猛地抽出手来,侧身往起一站,而那根狼毫也因为没了抓着它的手而落在了纸上,在白纸上留下一笔浓重的墨痕。贺笙羽结巴地手足无措,指了指赫辰炀,又指了指他原本的位置,终于道:“……我换个地方坐。”
贺笙羽努力让自己跟没事人一样坐了下来,双手摸着脸颊试图让它快些降温:“其实……今日是有些热的吧?哈哈哈……应该是的,我大概穿多了,要不就是过敏了……荨麻疹你懂吗?”
赫辰炀轻轻一笑,坐在了贺笙羽方才的位置上,道:“那么阿羽,你觉得崔沐是否想反呢?”
话题回到了正轨,贺笙羽出于职业素养也尽快正了神色,道:“说实话,我认为有,但我并不敢确定。”这事实在太大,关系到一个朝代的存亡,只靠推理,她不敢乱说话。
赫辰炀却不觉得她的说法有失偏颇,顺着道:“那我们便以这个思路来走。他想称帝,但只靠自己一定不够,玄骑在我手上,他最多可以控制禁军,若想成事,定还要有他人相助。若他找到了古羌残部,以某种把柄威胁他们……或者说服他们是大梁皇室做出攻打古羌的决定,以此拉近人心,让古羌残部为他所用。”
贺笙羽道:“我比较倾向于前者。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对于古羌人,他们不见得会听崔沐废话那么多。”
大梁皇室的决定让崔沐出征,崔沐铁骑踏过害他们痛失家国,除非是脑子进了水才会觉得崔沐没有错!还义无反顾地听他的话?甚至吃下毒药为他的大业而慷慨赴死?不可能!
那么这个把柄又该是怎样的把柄?古羌早大势已去,若说复国,那便是一分的可能都没有,除非他们信奉的、真心尊敬的人或事物在崔沐手上。
贺笙羽转头问道:“裴明宏,你是不是去查过当年古羌之战的记录?有古羌王室战死的名册吗?”
“哦哦,这个有的,”裴明宏掰着指头说了起来,“末代古羌王有十八个儿子,个个都是骁勇善战,几乎全死在了战场上。古羌王与后最后离世,在崔沐来之前自戕在了宫殿之上。在这之前,他与后亲手把儿子们葬进了王陵……”
贺笙羽立刻道:“几乎是什么意思?”
“几乎的意思就是……有两个人除外,是十七十八王子。我看的是古羌陈年的记录,上面记载他二人早在战乱前两年便在大漠中被沙漠悍匪杀死,不见踪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