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璠捉住朱简的手,感动道:“德光(朱简字)兄,是我错怪了你!”
朱简笑着打开食盒,露出香气四散、烟雾弥漫的野鸡汤,笑道:“你个兄弟二人,哪里有谁错怪谁的!如果不是得你当日求情,八十军棍下来,哪怕我花五百贯去贿赂那两个行刑兔崽子,恐怕也要去了半条性命,哪像现在,才过去十来天,便能够走动。”
说到这里,朱简对李璠露了一个抱歉的脸色,开口说道:“今天倒是我连累了你,也不知道那个狗娘养的家伙捅了那天我贿赂两个负责行刑兔崽子的事情,结果让李兄你受累了,居然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想让那两个行刑的兔崽子放点水都不成。”
李璠闻言,摇摇头,叹息道:“这事情怎么能够怪你呢!这本来是正常事情,不过以后恐怕日子就难熬了。以前也就罢了,节帅虽然严苛,但花点钱,还能够让行刑的那帮兔崽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以后就不好说了!哎!”
“这世道难熬啊!朱温那边还不消停,你说李存焕当初杂不直接将朱温一锅端了,这不天下太平了!现在节帅还如此严苛,恐怕日后不是战死沙场,便是死在中军大帐里面行刑的长条凳上了。”朱简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半抱怨半沮丧道。
李璠闻言,默然,看着朱简黑黄的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朱简见李璠不说话,指了指饭盒,说道:“李兄我也不打搅你休养了,这野鸡汤也冷了几分,趁着暖和暖和喝了他吧。小弟我就告辞了!”
李璠闻言,挣扎着想从软床上爬起来。
朱简慌忙走过去,扶住李璠,抱怨道:“李兄你这是干什么,小心背后的伤口,你还是趴着,趴着,是想拿什么吗?告诉我,我给你拿就是了!”
李璠闻言,脸色变幻了半响,开口说道:“德光兄,你我同袍也有十年了吧?”
“不止了,今天是十一月二日,算起来也有十年零一个月多几天了!”朱简有些疑惑的应道,看着李璠的脸,不知道李璠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呢?
李璠闻言,感叹道:“是啊!不知不觉间都已经过去了十年零一个月了,当年那帮兄弟,现在也就剩下你和我了。”
朱简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伤感,点点头,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回忆当初那段日子。
过了半响,脸色变幻不定的李璠,一咬牙,开口说道:“德光兄,今天帐篷中也就你我二人,这话我本来不想说的,但现在不得不说了。”
“怎么了?李兄,你我难道还有什么话不能够说的不成?”朱简闻言,微微一怔,开口问道。
李璠开口说道:“德光兄,自从得了河中后,节帅越发骄横,对我们这帮老下属越发严苛。正如你所言,日后不是和朱温死磕,战死沙场,恐怕便是死在中军大帐的那些军棍、铁钩皮鞭上了!”
朱简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声音都有一丝颤抖。“李兄,你莫非是想……”朱简左手举起,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拉,做了个杀人的动作。
李璠脸色变幻了几下,用力的一点头说道:“没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德光兄不同意,将我供出去,我李某人也不会怨德光兄的!只是怨自己有眼无珠!”
朱简闻言,也是脸色变幻了几下,一咬牙,开口说道:“李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贼子身边护卫不少,恐怕杀其不成反遭其噬。”
李璠听到朱简答应下来,不由自主松了口气,李璠沉吟半响,开口说道:“杀那贼子我还是有七八分把握的,毕竟我乃其牙军将领,总有一天乃是我轮防的日子。不过杀之,如何约束兵马,还有朱温那边如何对付,也得好好斟酌。”
朱简闻言,深表认同的点下头说道:“李兄所言甚是。军中诸将这个倒没有什么大碍,你我在营中还是有几分威望,加上贼子严苛,诸将或多或少也有些不满,不过畏惧贼子兵锐,这才敢怒不敢言。我等再将营中财物散尽,笼络诸将,诸将多半也会顺水推舟。倒是朱温那边不好吧,你我兄弟二人到底不如那贼子有威望,万一朱温打过来,受不住垣县,背后刘知俊不接纳我们,这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李璠闻言,果断道:“那便派人送降书给朱温吧!反正投降谁不是投降。再说现在朱温就在一侧,投降刘知俊还不知道他会不会接纳你我兄弟二人。就算肯接纳,刘知俊能不能即时从绛州治所正平来支援你我兄弟二人,这也是个问题。再说现在朱温势大,还不知道秦王李存焕会不会来救刘知俊,就算是救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你个兄弟解决朱温眼下的问题再说。大不了李存焕来了,便降了李存焕!这天下谁不是谁强大便投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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