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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呱地喊两嗓子。暖暖的阳光柔和地透过窗户洒在身上。武大走到窗前,手搭凉棚,眯了眯明晃晃的日头,拱拱手辞别迟夏二人,弓着身子返回香春院。进得门来,大郎忽觉身上一阵寒冷,虚弱得忍不住就要颤抖。窗外瘦西湖一碧万顷,湖面微皱涟漪,一群鹭鸶遨游天空优哉游哉。一股热浪夹杂着水腥扑面而来……武大恨恨的关上窗户:奶奶的,这分明是一湖驴尿嘛!一时间头痛如针刺,仿佛一万只刺猬在头脑中不停地翻滚,大郎不由得长叹一声,仰面躺在榻上。

        “武哥,啥时候回来的?俺过来陪陪你?”贾凤柳粉脸贴在窗户上,娇滴滴轻声呼唤道。

        武大欠欠身子无力地摆了摆手:“免了吧,哥哥我心情欠佳,晚上俺再过去找你不好?”

        贾凤柳一听喜不自禁,嘟着嘴儿娇声道:“晚上你可得来哟……奴家告诉你一个秘密:女人对男人的要求,就是奴婢我对你的要求!”侧脸用手档着嘴巴,表情神秘兮兮,“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看看贾凤柳走远了,武大神色渐渐变得黯然起来,驴着脸嘟囔道:“不用你告诉我也知道,你对俺的要求,就是你对俺钱褡的要求。”

        隔壁车蛋屋内忽然响起了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这噪音忽高忽低,错落有致,听起来有些暧昧有些荒唐。武大翻身下炕,踮起脚尖,轻轻蹊到车蛋窗下,顺窗望去。只见车蛋直挺挺躺在榻上,满脸通红皱眉嘬嘴,手中握住胯下那条尘根,扑扑地梭个不停。一只干鼻涕样的蝎虎趴在梁上,吓得胆战心惊。武大心中不由得一阵怜悯,摇摇头刚要离去,屋里“喉!”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这声叹息有点儿象脚夫忽然放下担子,坐下歇息时发出的那种疲惫而舒畅声,痛苦且快乐。大郎不禁难过,别过头去敲敲窗棂轻声唤道:“蛋儿,这种活计不可玩得过久,小臂容易抽筋呢。”

        叹息嘎然止住,随即响起阵阵鼾声。小子,还挺会装的呢……武大苦笑一声,颤巍巍折转回屋。小心奕奕地往榻上一躺,冷不防躺空了,“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下。

        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一只蚊子看看没有动静,刺斜里飞过来照脸便吻。武大蓦然惊醒,挥手来赶,蚊子害羞,振起单薄的翅膀下黑里“嘤”地飞走。屋内黑糊糊的令人心慌,起身点上蜡烛,烛光照了大郎的身形在壁上,忽大忽小飘忽不定。大郎的思绪仿佛又回到十年前的阳谷……天刚放明,武大挑着热气腾腾的炊饼担子,推门出去。潘金莲依在门边,轻声叮咛道:“相公,早点儿来家哦。”

        大郎心里暖洋洋的,踩着薄雾昂首挺胸“咚咚”地走上街去——“炊饼!”

        “吱儿”——车蛋推门进来,轻声问道:“东家还没睡吗?小的足足睡了一个过午呢。”

        武大回过神来,坐起身来轻轻喘了一口气。车蛋贴着门缝,蹲在墙角,偷眼眯着武大。

        “我也睡了一气。”武大搓搓眼睛道,“你去柜上拿壶酒,咱们哥儿俩说说话儿。”

        “好嘞。”车蛋连忙站起来,反身出门。

        不一会儿,车蛋拎了一壶酒一盘熟牛肉回来,二人随即盘腿上炕。车蛋心里还在想着方才在那屋“耍棍”的事情,红着脸儿半晌不语。武大轻声问道:“蛋儿呀,你跟随俺武植能有几个年头了?”

        车蛋抬起头来,掐着指头细细一算:“东家,小的打十六岁便在东家的铺子里扛活,如今算来已经有七年多了……东家突然问起这些事儿来干什么?”

        武大答非所问:“俺的买卖从小到大你都见过,唉!谈何容易哟。”

        “什么意思?东家莫非是嫌俺懒惰……不肯出力?”车蛋迷惑不解。

        武大猛喝了一口酒,抹抹嘴道:“唉,你哪里知道俺心中的苦处哇!白花花的银子跑了大半喽。”

        “等找到俺二哥,咱们一起去找西门庆那厮好生理论!”车蛋大声嚷嚷道。

        “我说的不是他……”武大又猛喝了一口酒,“提起这厮更是气杀武植!哪有这么欺负人的?那天我浑家怎么没用棍子砸死他?!狠狠,等俺兄弟回来,早晚也要结果了那厮!”

        车蛋自知失言,捂着杯口低头不语。武大见车蛋心慌,摆摆手笑道:“蛋儿,不关你的事情,那厮着实该杀……吃酒吃酒,这事儿休去提他!蛋儿,家中可曾与你说得一处姻缘?”

        车蛋偷眼看着武大,期期艾艾地应道:“东家真会说笑……将就我这条件,哪敢有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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