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尽欢会意,独自一人进了暖阁,暖阁内并没有掌灯,因着天气原因,里面有些暗沉。
她才掩上厚厚的其门帘,就听到里面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
“杜年的事情你处理得极好。”
花尽欢寻声望去,一个着过肩通袖龙襕袍头顶翼善冠的清秀少年正坐在榻上下棋,正是小皇帝李熙。
距离他及冠的日子还有半年。
正因如此,才能名正言顺在这个万寿节召各路藩王回来贺寿。
花尽欢上前行了一礼,“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分内的责任。”
他指着塌示意她坐,与她接着下那副残局。
小皇帝手持白子,她手持黑子,棋局过半,黑子式微,若是想赢,势必要剑走偏峰。
她将一粒黑子摆上棋盘,瞬间扭转局势,原本要赢的白子落于下风。
小皇帝抬眸看她一眼,道:“杀敌一百,自损一千,厂臣这棋走得凶险。”
她道:“凶险不要紧,最主要能赢!”
小皇帝漫不经心道:“方才你去过长春宫了?”
花尽欢应了声“是”,将见过谢太后之后发生的事儿捡着重要的说了一遍。
小皇帝似很满意她的坦诚,道:“朕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花厂臣这么冒险帮朕,所为何求?若是为荣华富贵,谢家能给你的远比朕能给你的多。”
他虽贵为天子,却处处受制于谢氏一族,这话要是不问一问,就显得假了。
花尽欢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之所以在这种时候要了杜年的命便是为了向小皇帝表明立场。
她沉默片刻,一脸悲戚:“臣还记得臣曾经跟陛下说过,臣家中是世袭的军户,臣自己则是个秀才,家中还算殷实。”
他颔首,“确实说过。”
“五年前,谢家一子弟途径臣所在的县城,听闻臣家中有一块美玉,欲得之。此玉乃是臣传家之宝,我父亲自然不肯卖。他便联合当地知县构陷我父亲偷了他的宝玉,害死我家中数十口人。臣当时去了外公家中,才幸免于难。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谢家与朕有不共戴天之仇,可臣知道谢家权倾朝野,若是想要报仇,这世间唯有陛下能够帮臣,所以臣一路乞讨为生,将自己卖入宫中做了太监。为人臣若是不能为君分忧,便是不忠。为人子若是不能够替父兄报仇,便是不孝。臣虽做了阉人,却不愿再做不忠不孝之人,将来到地下,也无颜见臣之父母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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