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尽欢见人都睡了,将左脚湿漉漉的靴子脱下来准备烤干。谁知她脱到一半,突然有人在她肩膀拍了一下。
多年过着刀剑舔血日子的花尽欢不待那人收回手,迅速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反折回去扣在他背上。
那人大喊一声“是我”,花尽欢这才松开了手。
是那个爱脸红的俊秀小侍卫,疼得脸色都变了。
大半夜不睡觉这是来做什么?
若不是她及时收手,说不定他这条胳膊就废了。
花尽欢故意问道:“小李将军没事儿吧?”
“无事!”
才怪!
李信活动了一下手腕,没好气道:“王爷说马车内蚊子太多,吵得他脑仁疼,想必花大人一定有办法!”
花尽欢:“……”
天寒地冻,哪里会有蚊子,更何况那马车用毛毡围得密不透风,就算真有蚊子也不可能钻进去。
定是宜安王睡不着想要找茬!
花尽欢想起那毛病颇多的宜安王,揉了揉还有些疼的下颌,大步朝后面走去。
一直见到她消失在观音殿,李信咧着嘴拼命揉着自己的手腕,在心里将她骂了好几遍。
也不知一个太监怎么警惕得跟只豹子一样,下手还这么狠,手腕差点都被捏断!
外面夜色浓郁的就像是化开的墨汁。
为避免另一只脚也踏进水洼,花尽欢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举着火小心翼翼看着脚下。
只是左脚靴子里面像是结了冰,每走一步,原本冻得没有知觉的脚掌就像踩在刀刃上一样的疼。
她忍着疼走到透出一丝亮光的马车旁,正要行礼,就听里面的人叫她进来。
她掀开毛毡钻进马车内,正在看书的男子眼皮子都没抬,道:“脱靴。”
花尽欢犹豫片刻,只好将湿漉漉的靴子脱下来放到一边,跪坐在一旁等候吩咐。
李煦这才抬起眼眸,锐利的眸光落在花尽欢的脚上。
罗袜湿哒哒的裹在脚上,就连垫子也洇出一片水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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