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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复言及此处,声音忽然一哽,似不能接续。

        他顿了半晌,才一字一句,极其艰难地续下去道:

        “若是不分个敌我分明,今日又何德何能赢这一战?都言道,慈不掌兵,情不立事。我却不知……”

        “我不比你,自幼不曾读书识字,懂得那些大道理。”乔峰忽而出言打断他,温然道。“但我却知,大辽,大宋,西夏。大宋若是跟大辽结盟时,西夏却为仇敌。若是与西夏相好时,大辽则人人得而诛之。你方才说保家卫国。岂不知,哪里又曾有什么家?哪里又曾有什么国?一河为界,一山为障,难道山河两边住的却是不一样的人,人身上流的却又是不一样的血了么?”

        他此言一出,慕容复蓦然抬头,望着他看了半晌,轻轻唤了一句:“乔兄!”

        乔峰心下一动,才要说话,这时,一袭奔马蹄声忽而于静夜里生发,由远而近疾驰而来,打断了他话头。

        两人都转头看去,却是一匹战马,驮着盛装使节。马后满载西夏旗旌,是要星夜奔赴汴京去官家面前请功的。其中一面将旗,白底黑边,半个残破的血红“梁”字迎风招展。

        他们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在暗夜中驰去的那匹马,一时无言。

        这时,却远远听闻西夏兵吹起了觱篥,呜呜咽咽,声音悲凉,远远随风飘了过来。

        ☆、第九章

        “.”

        ——郭·b·成

        ==============

        十月二十九日,西夏境内,灵州城。

        日光炽烈。当头射下,将地上的人影压缩成短短一截。

        眼看快到换班时刻,守城兵士正准备下楼,这时,却望见天边远远奔过来一队骑兵。放眼眺望,这队人马总有百十来个左右,作西夏军士服色打扮,旌旗残破,阵容零乱,不多时已来到城下。

        “什么人?”一名军官以西夏话喝问道。

        这些兵甲胄残破,满身血迹尘土,人马俱露疲态,看模样似一队败军。当中驰出一个汉子,作将领打扮,只见他满面风尘,嘴唇焦干得起了一层白皮,滚鞍下马,喘息一阵,以西夏话嘶声对答道:“我等乃镇守鸣沙的左二路监军使梁格嵬手下!……鸣沙……已为宋军所破!”

        他此言一出,守城军士神色俱变,心下震动,个个都“啊”地叫了出来。

        鸣沙州背山面河,地势险要,乃是极重要的夏国积粟所在,窖藏粟米百万石,有“御仓”之名,素有重兵把守。

        只听那军官万分沉痛地道:“前日听闻刘昌祚率泾原军打下了磨脐隘,我等只道他下一步便要北出黛黛岭,挥师灵州。却不想刘昌祚过了清水河,出了赏移口,却取道西北,直冲着鸣沙州来了!真个防也不曾防得!这一战好生惨烈,梁格嵬将军勇猛无匹,手刃宋狗无数,却不料他们有几员大将好生厉害,使的武功看不清什么路数,梁将军与一人阵前战了数会合,教他一掌击死,以身殉国了……“

        他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双肩颤抖了一会儿,隔了半天方道:”……俺领着手下一百名弟兄,拼老命冲杀出来,漏夜驰来回报。”说着双膝一屈,直挺挺跪了下去。“……万万不可教他破了灵州城!”

        听了这一席话,守城军官顿时出了一身冷汗,疾忙吩咐两名军士前去帐中驰报,一面吩咐守军开启城门,准备放下吊桥,接溃军入城。这时忽传来阵阵蹄声。抬头一望,只见天边一缕尘烟直直冲云而上,裹在那尘烟里疾驰而来的,正是一队宋军。

        “有追兵!”守城官兵见状纷纷呼喝起来。

        来的正是郭成和他的两千选锋军。

        五路伐夏,种谔率鄜延军,一路势如破竹,下了米脂,眼看可乘余威再下一城,不想却被粮草拘得束手无策。种经略手下管粮草的乃是李稷,为人苛暴异常,对运粮民夫一味打骂虐待,到后来逼得民夫跑了十有八九,粮饷无人搬运,前线士卒饿死不少,囿得老种经略进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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