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地下世界的改变要归功于典狱长,那么,明面上的变动,则全由哈德里队长提出的“积分制”带来。
监狱里是没有闲人的,木材厂、钢铁厂、洗衣房、医疗室都有相应的岗位,酬劳一致,辛劳程度却各不相同。
因此,新入狱的囚犯稍微熟悉了“游戏规则”之后,便会使出浑身解数为自己换个好岗位。春夏之交,可以趁机放风的外出工作,更是老油条们的专属特权。
但这一切,在“积分制”出台以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无论什么岗位,各有一套根据工作量计算积分的公式,多劳多得、童叟无欺。
至于积分的效用,一方面可用于排名。
每月底进行核算,位于前百分之三十的,自由活动时间翻倍;而末尾的三分之一,便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恣意游憩,自己却要在狱警的监督下,进行体能训练。
另一方面,积分可兑换奖励。
地下贩卖者所能提供的,无非是日用品和不算太过的违禁物;而作为守卫队长的拜伦,有权给予囚犯亲属探视以及对外通话的机会。
肖申克的“住客”们哪个胆敢拒绝长官的安排?不过,新的制度实行月余,大部分人心底十分认同,工作起来更显积极。
新制度推行以来,同比上涨15%的监狱收益总额,也成功堵住了诺顿典狱长的嘴,于他而言,凡是有利于“创收”的,来者不拒。
事实上,肖申克的“大锅饭”式管理,拜伦早就嗤之以鼻,但囚犯又不是他家员工,何必自找麻烦。
如今,拜伦决意要在队长的职位上多留几年,很多事,他还需借典狱长之手,自然要想些办法,喂饱诺顿那张贪得无厌的嘴。
借鉴自祖国计划经济时代劳动工分的“积分制”,但是想要避免落入平均主义的窠臼,真正促进劳动热情,还需一套行之有效的评价体系。
好在,监狱里的大部分劳动都属于“按件计量”的范畴,无论是炼钢伐木,还是洗衣烧饭,每个区域设置三两个监工,便可确定每人一日的工作量。
当然,锤炼一块钢板的难度远大于处理一筐土豆,积分系数自有差异。因此,囚犯们不再全心全意地奔着可以偷懒躲闲的岗位。
很多想念家人的囚犯,都主动要求去炼钢厂、采石场卖体力气;急于同外界联络的刺头们,也无心欺压狱友。毕竟,哈德里队长说了,打架斗殴大家随意,但只要被巡逻狱警逮到,积分清零。
正因如此,那些身材瘦弱、力气不大的犯人,即便没有刺头来捣乱,工作尽心尽力,也很难不落于被惩罚的区域。
不过,他们并不为此怨恼——狱警们认真执行队长布置的训练计划,哪怕一时间肌肉酸痛,隔几日就能发现,实实在在的体力提升,下一个月的积分增长,指日可待。
安迪·杜弗兰也是“后进生”的一员,毕竟,手臂拉伤痊愈以后,拜伦便没有办法继续把人留在身边,银行家不愿接受这样特立独行的优待。
但言出必行的哈德里队长,还是抽出时间给朋友“开小灶”。
他传授给安迪的搏击术,配合着劳动间歇的体能训练,虽然不能让人一夜之间变成六块腹肌的型男,但至少有了自保之力。
一天,晚间点名之后,安迪在窗户下方的墙壁上照例做着俯卧撑。
时值初春,夜风微凉,顺着铁栏的缝隙,正好吹走安迪身上蓬勃而出的热汗。
‘48……49!50!’接近极限,安迪双手紧紧扒在墙上用力,谁承想,他刚完成最后一个,顺着重力的驱使跌回床铺,手里却抓下一块墙体。
把石块端到眼前端详,他掌心合拢,再张开,只见些许碎块和大把石屑。
安迪捻起碎屑打量,半晌,他转身跃向床头,手指微颤地抖开书页,一把捞起石锤,奔向无人的那面墙,奋力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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