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筱接了电话,“喂?”
“安小姐,节哀顺变。”安筱愣了很久。
“安安,你……”肖潇和长乐大惊失色。
安筱胡乱的擦眼泪,“我没事。”眼泪却掉的更凶了,心里那一块石头终于落下,砸出巨大的空洞,“肖潇,她死了,她终于死了。”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预料中的释然,反添了难以言喻的厚重与悲恸。
肖潇一惊,忙递了个眼色给长乐,长乐避开他们,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安筱站在病床前的时候,脑子都还是一团乱麻,病床上的女人一阵剧烈咳嗽,老管家在一旁伺候着,苍白的脸因咳嗽染了红晕,等平息下来,安心看着安筱,脸上浮出一抹极淡的笑,气若游丝,“你能来,我很开心,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你。”
立在一旁的苏非墨微微蹙起眉,“电话是我让打的,安安,不要做后悔事。”
安筱偏过头,神色仓惶,抖抖唇,说不出完整的话,“苏非墨,我谢谢你。”
苏非墨一滞,暗自苦笑,他就知道她不会领情,他做的她从来不在乎。
安心眼里有泪流出,“筱筱,我真的知道错了。”
安筱坐了下来,轻轻抚上那张脸,眼里似有温柔,语气却阴狠,“你把我的人生搞得一团糟,怎么,现在要两手一丢走人了?”她猛地收回手,站起身,背过身去,“想要赎罪,就给我活下去,你要死了,我恨你一辈子。这点疼,你不会受不住吧,我亲爱的妈妈?”最后那几个字,嘲讽至极,却还是让安心捂紧了嘴,泪如雨下。
尘封往事
寒丰和寒硕一母同胞,安心和季然情同姐妹,高考后分别,寒硕和季然是大学同窗,毕业后两人结婚,寒硕后留学加州。安心在加州,遇上寒硕,一见倾心,非君不嫁。寒硕无奈,找寒丰冒名顶替,却被季然误会,此后十年,漂泊异乡,寒丰却是假戏真做,和安心结婚,恩爱六年,有了安筱,说了实情,安心大闹,两人离婚,安筱当即被抛弃,寒丰无奈,找到季然,说了当年的实情,将孩子托付给季然,去找寒硕。再后来,兜兜转转,寒硕回国,回了家,领着个十多岁的寒清。寒丰却失了踪迹。后来的后来,季氏危机,寒清为报父恩,选择商业联姻,寒硕找到寒丰,遭遇一场雪崩,尸体没有找到,季然住到山上去,找了三年,病终。四个人的爱情,三个人赔了性命。
安筱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她走得极快,冷不丁被人拦腰抱住,任她拳打脚踢不为所动,“安安,她撑不住了。”安筱一瞬间失了所有力气。
苏非墨抱她回了病房,安筱僵着身体,一动不动,苏非墨推她到床边,拉过她的手覆在安心手上,安筱像是被烫到,缩了缩,又被他强制摁着,她抿紧了唇,眼里闪烁着不安。
安心忽然不忍,这是她的女儿,她和她最亲近的时光,只有那十个月,从落地的那一刻,越走越远,都是她亲手施为,怪不了谁,“小墨,你帮我看好她。”
苏非墨还没来得及说话,安筱就甩开他的手,声色俱厉,“不用你管,”她强忍着声音颤抖,“父亲死的时候,你后悔吗?你有爱过他吗?从头到尾,你最爱的只有你自己。我来不代表我原谅你,这么多年,你犯的罪,都刻在这里,我代他们来看你。”
“季安筱!”苏非墨脸色大变,语出警告。
“我过分了是吗,”安筱偏过头看他,嘴角微微翘起,眼里盛着细碎的光,缓缓吐出八个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们眼中,我季安筱是个小人,性格极端,不宽爱不仁厚,咄咄逼人,试问你们有谁仁慈对我,在我胸口插上一刀,说声对不起,我不说没关系就是我心胸狭隘,你们眼中的无伤大雅,在我这儿,是不可磨灭的一道疤。”安筱露出手腕,“就像这儿一样,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我是怎样失去我的孩子,我的爸爸,妈妈,父亲。”
安心很平静的听完,轻轻笑了,“那就恨着吧,不用强迫自己,我道歉不是求你原谅,只是想告诉你,对你做的这些事,我很抱歉,但是你有一点说错了,我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事,是生下你,季然把你养得很好,我很感激,寒丰若是活着,一定会很开心,他的女儿,很像他。”就算被全世界辜负,依旧高昂着头不卑不亢的活。
安筱忍了许久的泪这才止不住的落,如果这是一场战争,安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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