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时不明白,细想之后微微一笑,偏头吟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不如带几只鹿回去下酒——邪恶的念头在心头一转,他又问:“如何是平常心?”
倏地,她沉下脸,拉着他的衣袖一字一字咬道:“卖、炭、翁!”
卖炭翁?
他愕然,怔怔盯着她,停下脚步也不觉得。蓦地,他大笑出声,笑得气息不定,脸上泛起微微红韵后才缓缓息下,只是笑意未歇,他又捂嘴闷闷笑了一会儿才停下来。双眸因笑意呛出薄薄一层水雾,似东风淡荡,又似春风掠眼而过,经他的眼,拂过她的胸口,在她心上打下一圈圈涟漪……
她看得呆了,没留意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到向前跌去,幸好他及时出手相救,免了她的疼痛之灾。惊慌过后,她发现他的手搂在她腰上,感觉……好幸福。
“你也会大笑啊……”心头的叹息不觉说了出来。
他惊讶莫名,“我为什么不会笑?”
他为什么不会笑?是啊,她怎么以为他不会笑呢?他也是人呢,形俊之人,容色妖魅,随兴一笑,天风神远。可是,他也会大笑,愉快的、高兴的、大声的笑,不冷,不冰,恣意畅快。他不知道,正是那清玉纯粹的笑声让她有了亲近的冲动。
冷淡仙人偏得道,买定西风一笑。对他,并非一见钟情,只是印刻太深,忘不掉……
第8章(1)
更新时间:2013042509:59:15字数:6685
印老太君精神矍铄,怎么看也不像有病的人。因为,她的病只在夜间发作。
自从印楚苌请来翁昙后,印府内知道老太君有病的人都在等,等着看翁昙如何妙手回春。
事实让他们很失望,名扬江湖的“雪弥勒”除了在家中挖挖花草,竟对老太君的病不闻不问,只会去街上闲逛,再不就是搬了桌椅到院子里写字画画,画的也是一些花花草草,偏偏麟儿笑眯眯黏在他身边,太君也不过问。
最可气的是那个叫扫麦的小子,让家仆从药铺里买回一堆药材,不分种类,是药就称,天天在后院煮东西……听说是炼丹,火炉一点就爆,实在让人担心。他们甚至怀疑翁昙究竟懂不懂医术,是个庸医也不一定。
何况,他还是七破窟的窟主,正邪难测——这点最关键。
尽管心中藏了十二重抱怨、十二重担忧、十二重惊疑,可、是,印府上下仍然对师徒二人礼敬有加。
不是虚伪,这要怪印家祖宗传下来的族训:印家是礼仪之家,凡印家子孙,当重礼尊仪。衣有衣仪,容有容仪,送客有送客礼,遇士有遇士礼……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们隐忍了十二天后,翁昙终于端出了一碗药。
辰时一刻,川闲居。
印老太君坐上座,旁边坐着翁昙。印家两子八孙到齐。
一碗黑色的药汁平静地放在桌上,一群人齐齐瞪着这碗药,面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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