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水氤氲的雾气下,舒长昼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薄唇微挑。
容轻朝深吸一口气,突然爆发了:“舒长昼!你个没良心的!你居然敢算计我?!”
居然还有那个什么精神损失费,她只不过因为好玩,给舒长昼提了一次,他就这样记下了,还原原本本用在她身上?!
“容姑娘,你且听我说完……”横竖都是一死,云绍干脆大大方方地把帐给她摊明了,“姑娘抄写用的笔都是王爷特地给姑娘量手定制的,墨是从南陵郡贡来的上品香溪墨,姑娘上次摔坏的青瓷茶具是前朝恭帝赐下的,王爷特地给您打了五折,点心膳食所用均是上好的食材,衣物料子是王府藏的珍品,亦是帝都赐下的东西,王爷派人请了老师傅来给姑娘量身定做衣物……”
容轻朝扶着桌子,身形摇摇欲坠。
“姓舒的,你居然……你居然算计我……”小容打落牙齿和血吞,字字血泪地控诉舒大地主的无情剥削。
欠了这么多银子,把她卖了也还不起啊!
舒长昼笑得好不得意:“哪里哪里,本王不敢。”末了他还不忘翻看食盒,摇头晃脑道:“今晚的点心一共一两银子,刚好给你凑个整数,一共一千三百六十五两。”
好不容易稳定下心神,小容咬着下唇,“你给我算账是什么目的?”
“本王的目的,容姑娘怎会不知?”
舒长昼将茶盏搁下,笑得几分狡黠几分深邃。他用指尖沾了些茶水,在略显粗糙的桌面上划了一横。
“容姑娘也是明白人,本王今日便给姑娘一个准信。这东南六郡上上下下,还没有敢欠了本王的银子就跑的。”
小容听了显得极是委屈:“可我没打算跑啊……”
“口说无凭,得立了字据。”舒王爷大手一挥,公孙公子立刻将一张写好的字据在桌上摊平,只等甲方乙方签字画押。
小容沮丧地去看字据,因为光线暗看不清,她只得撑着桌子弯下腰去,这才发觉字据有两张,一张是五年之内还清所有欠银,一张是卖身靖南王府五年。
“姓舒的,你是不是太阴险了?!”小容没打算给他留面子,将直话毫不留情地说了。
“今天才发觉本王为人,是不是为时已晚了?”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带了点点春寒之意,“本王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容刚想笑他记忆错乱,却惊恐地想起了一个事实。
当初在尼姑庵的时候,她也是这么算计舒长昼,让他留下来当免费劳力的……
他的记仇能力,真的远在众人之上……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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