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娉听着,更是锁紧了眉头,这父子两个,不要太相像才好。
“从那之后,灯灯再没任性过,每次都是他先低头认错。”程缘无奈,她向来纵容沈却的孩子气,偏是生生剥夺了儿子任性的权利。“灯灯不太会做菜的,但是蛋羹做的很不错,今天你也尝尝看,沈却很喜欢,每次吃了便能消气的。”
龚娉本不擅家事,也从不觉得有非会不可的必要,想着自己不会,总能找到弥补的方式。纸条上强调是严柔做的粥,本是带着几分玩笑意味的别扭固执,如今却升腾出些许惭愧来。
本是想着严柔的手艺定然比她动手做的味道好上许多,但如果是她做的,沈炵应该会高兴些吧。白粥的话,她还是会做的。
沈炵七点多才到家,真就脱下外套卷起袖子进了厨房,家里凝重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些许,只是龚娉心中的那根弦却拧了越发紧了几分。
起身向厨房的方向走去,零落的听到几声打蛋的响声,忽又没了动静,只见沈炵靠在灶台边,缓缓将手上的碗放到桌上,便将双手用力压在胃上,埋着头,弯腰间身体顺势下滑。
如此,却没有弄出半点声响来。
“回房间去吧。”龚娉上前扶住他,见他抬起头,眼里有着再清晰
不过的痛楚,嘴唇上已不见半点血色。就是这样,几分钟前,他神色平静地踏入家门,还在安抚她们。
“我在边上坐会儿。”被人扶住的一瞬间,沈炵心中有过一丝慌乱,若非痛极,他断然不会选择在厨房蹲下来压紧胃部,当确定面前的人是龚娉时,那点慌张忽就散去了,他竟然还觉得轻松了些,甚至该死的依恋。
“一个大男人为了做碗蛋羹晕在厨房,传出去挺丢人的。”龚娉扶他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看他的手不断下压,侧头靠在椅背上,冷汗如雨,显然已有些坐不住。语气更为坚决,“别做了,孝顺也不用这样,煽情过了就做作了。”
“娉儿,和你一比,我损人的功夫只能算是二流。”沈炵觉得一阵闷滞直往上窜,连带着胸口也感到难受,眼前人的脸庞变得有些模糊,那点怒气掩于迷蒙间,越发可爱,他想继续逗弄她,无奈力不从心,只抬手揽住她的腰,放任自己垂头靠向她。
“喂,你这算撒娇吗?”龚娉突然被他抱住,本是无措,想要挣扎才发现他揽着她的手几乎没有用力,她一推却,他的手就顺势滑落到一旁。
探及他颈项处一片湿冷,连呼吸声都显得低弱,终究心软,低斥了句,“妖孽。”却只是蹲□环手抱住他,缓缓替他顺着背,他的难过,她似乎体会的到。
许久,沈炵复又抬手拥紧了她,龚娉已经习惯这略显清冷的怀抱,“不用做吃的,你要是这么一把抱住爸,估计爸马上就高兴了。”
龚娉损他正是得意之际,偏巧程缘走了进来,她尴尬着要推开沈炵,却被他用力揽紧了,婆媳两人相视顿时红了脸,沈炵倒是淡定,脸不红心不跳地点了点龚娉的鼻子,轻声说了句“别撒娇了。”
程缘自然是听到了,包括那话语间满满的宠溺纵容,岂会不解风情再留他们在厨房?
而原来,敲门对父亲说一句,“爸,我回来了。”果真比做碗蛋羹来的有用。沈炵释然,也觉得好笑,这么些年,自己和父亲究竟都在别扭些什么,把简单的事弄复杂化了。
上楼进了他们的房间,龚娉立刻瞪眼质问,“谁撒娇了?贼喊捉贼。”
沈炵靠坐在沙发上,顺势拉她坐下,将她的手按在始终抽痛的胃部,闭了眼也不做声,只是扶着她的手缓缓打着圈儿。
“沈炵,我怎么觉得这些天你有些转性了?”龚娉对他此番模样明显适应不良,却还是由着他侧身躺在了自己的腿上,自觉替他揉起胃来。“明明以前不舒服连问都不准人问的。”
胃里终于又有了点暖意,
沈炵没有睁眼,微侧了侧头,只留给龚娉个后脑勺,接了句,“不一样了。”
龚娉忍不住牵动嘴角,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知道他此刻是开心的。原来看着他高兴,她也会觉得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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