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过火之后,图了一时痛快,我又开始后悔不迭,因为冷静下来我才意识到,原来礼拜天是教师节,而我则因为与客户对酒醉得厉害忘记了那份儿必要的意思。
在这里,我必要劝大家,老师是千万吃罪不起的,因为孩子的变化是迅速的,尽管我事后赔了罪任老师指桑骂槐地训了一通,但仍无法阻挡孩子成绩的下降,至小学毕业时,小家伙已降到了最末一名,与班里唯一的一名弱智生不相上下。
至此,我完全陷入了对其严格要求的怪圈。应该说,我对他的辅导不仅忽冷忽热,而且有的知识根本辅导不了。但我必须要保持足够的严厉,我认为,这是维持一个父亲尊严的必要。——孩子嘛,没有自制力,通过高压必能逼出成绩。这是我唯一清醒或者尚存的意识。
然而,实际效果远不如我的想象。我费尽了脑力,分析了诸多原因,最终还是落在了小家伙的自觉性上,而且在这个问题上我显然已无计可施:由于我的严厉,只要我的嗓音一高,他的眼就会直直的,手则不由自主地抖个不停。
或许他的基础太过薄弱,与同学之间的太大的差距让他已完全丧失了兴趣、信心和勇气。
基础可以补,但兴趣、信心和勇气却不是补的问题,而且缺少了这些连基础无疑也是没法法补的。
我只好按照朋友的建议去求老师,或许因为我性太急的原因,虽再三地许诺答谢老师,但因为孩子成绩提高不大便默认了朋友“不值得答谢”的观点而迟迟没能成行,居然又出现了绝类孩子上小学的那一幕——他被安排到最后一排,与班里的弱智生同桌。
我是个无畏的人,独为儿子却这样的无助——显然地,我的补课计划没有收到丝毫的效果,我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
必须补课,不能放弃!我不得不经常地给自己打气,因为我经常地会被死灰一样的绝望笼罩着。
终于有一天,我见到了儿子给我留在桌上的信,那时我正因为生意上的事儿而彷徨无计。
信是这样写的:
爸爸,快乐是最重要的,烦恼的时候只要不想烦恼的事儿就会快乐。真的,我有这样的体会。
我或许是您的一块心病,但我不会丧失信心,难道你不快乐吗?快乐常在,快乐万岁。
祝老爸永远快乐。
孩子大了,我突然意识到,或许任何大人都不会任人去塑造自己。
我对他的管束不自觉又放松了,除了定期要向他讲一通或许他根本不想听的道理外,我再很少过问他的事,因为已无需过问,儿子终于知道早起晚睡地用功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没有任何地代价,他就转变了,这样的转变无疑是可喜的,但随着学习的转变,也有了一些连我这样思想尚属激进的人都无法接受的观点,譬如:某一日他突发奇想地问我,倘若他光着身子绕村转一圈会有怎样的效果。
我哭笑不得,他当然也没有真的去做。到了假期,他又不安分起来,央我给他找一份工打,我说何必要打工呢?
他说,锻炼呗。
我说,要打工去公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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