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儿狞笑着拉开门闩,正准备拽着佩儿退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雪弩袍袖一动,手微扬,瞄准了方向,蓄势待发!
然而就在此时,筝儿忽然尖叫一声,左臂顿时血流如注,她疼得下意识松开了劫持佩儿的右手,吸气声剧烈响起。惊魂甫定的佩儿旋即被人往后一拉,抖作一团,面无人色,几欲歪歪倒倒,站立不稳。
烟雨楼众人听闻声响,纷纷惊动,连忙胡乱穿了衣服,奔走出来看热闹。老鸨林妈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双眼迷离的扭着腰走了过来,见又有人在烟雨楼闹事,不禁愈发气急败坏,刚要出口成脏,没想到衣襟却被人拉住了。她恼火的一转身,正对上莺儿那道是有深意的目光:“怎么了?”
莺儿眼眸一眨,悄声道:“江都女捕在内办案,妈妈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这年头,它怎么就这么晦气!先是张君言跑来闹事,现在又是江都女捕前来办案,这烟雨楼要是照这样下去,迟早人迹稀少、来客终无,面临关门大吉的窘境。林妈妈面色忿忿,两眼直冒火,看得莺儿一阵害怕,生怕自己被这熊熊大火给烧着。
待到雪弩看清楚了来人之后,目光复杂难辨,腮边露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她的眸光里,既有欣慰之意,又有感激之情,种种情绪酝酿在她眼眶中。然而,话一出口,不知为何,却并未表达出内心激荡之万一:“陈子夜,我就猜到是你。”
陈子夜利落的掏出绳索将筝儿捆了个结实,然后将已接近吓昏了的佩儿抱入房里,搁在床上。做好这一切之后,他挑眉望向雪弩,唇角勾了勾:“虽然这眼睛看不太清,但我还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雪大女捕,现在可该回府衙了罢?”
经过一夜折腾,雪弩总算是先将佩儿暂时下狱,等到审讯过后便可量刑定罪。佩儿虽为从犯,念在其受到惊吓,情绪不稳,特意命其可缓些时间再来下狱服刑。虽然判的服刑时间不长,但到底是一种惩戒。
忙活了一宿,雪弩正要好好歇歇,没想到忽然有人来找自己。那人仅仅过了一天,昔日高华傲然的脸庞,如今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甚是憔悴不堪。
“不知谢小姐莅临府衙有何见教?”这话一问出口,雪弩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谢茹老爹就是这江都知府,他女儿如今亲自前来,却不找爹爹,而是来寻了自己。不知为何,雪弩总觉得她来意不明,还是要小心谨慎些为好。
谢茹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凌晨来找,必有大事相告。‘扇离魂’苏无双已被人发现死于客栈,其扇子不知去向,约莫是被什么手杂的人拾去了罢。我闻得此事,亲自派了大夫前去,查出了苏无双的死因,确为那次比武招亲时挨得张君言几掌。”
“你就这么恨他吗?不惜将他亲手送上断头台?”雪弩问道,心如明镜。
清晨的光芒还不怎么亮,隐隐约约的光斑映在那少女清傲的脸上,甚是窥不分明。谢茹微垂下眸子,一股森冷的笑意爬上她的唇角:“是的,我恨他。我恨他抖出我的事情,我恨他原本去娶杜絮清。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恨他,恨不得他立即现在马上给我去死!”
雪弩没有吭声,素日言笑晏晏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丝表情。这痴男怨女,究竟是谁束缚了谁,才最终绕进了这个解不开的死结里?
谢茹走后,不知何时陈子夜来到了雪弩的身边。他静静地望着她,口中吐出一句:“天还早,这时的空气最是清新怡人,不如出去走走吧。”
雪弩见其主动约自己出去,心里泛起了一阵暖流,可转瞬,这股暖流就在她心底消失不见。她固执的抬眸,望着那个仍旧目不能视物的男子,没有什么征兆的忽地开了口:“你,难道就那么喜欢杜絮清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章
“能出去走走么?”陈子夜避开她的这个问题不答,只是将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她的脸上,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提议。仿佛对他而言,回答雪弩的问题远没有出去走走来的重要。
外面的积雪逐渐化开,煦暖的阳光虽然依旧浅淡,却是让人感受到了久违的朦胧春意。街头之人并不多,大部分人还躲在自己温暖的宅子里,抵御这还未完全消褪的凄寒冬季。但是,有一类人,无论刮风还是下雨,不管夏日还是冬天,他们永远都缩在墙角,时不时的抹一把脏兮兮的头发,或者是用那看不出颜色的毛巾擦脸。他们静静地坐在那里,眉毛之下的那一双双眼睛,有的流露出来的是祈求的渴望,有的则流露出来的是心悸的茫然。
更有甚者,就算是那些乞丐暴尸街头,也不会多往这边看一眼。
是的,他们就是活跃在大街小巷的乞儿。
雪弩不明白陈子夜将自己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她鼻子莫名的一抽,有些不忍见那乞儿的惨状:“为什么?”
陈子夜的视力依旧没有恢复,即使已经走到这堆乞丐旁边,在他的瞳孔里,倒映出来的不过是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罢了。这些乞丐,终日逗留于杜府门口,期盼着这江都第二富豪能够施舍些银钱。
就在这帮人对面,杜府已经挂起了白幡,大肆为自家的独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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