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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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的春节是2月14日。毛毛带着在当地的朋友家过年,走的时候毛毛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说就不去了,情人节这天加班可以领b的薪水。在门口忽然转过身对我说了完整的一句话,我眼泪差点流下来。

        他说:“姚,新年快乐。灯可以一直亮着,过年不用省电。”

        情人节这天的生意特别好。这几年,本地年轻人中很流行在中国餐厅约会。尤其是春节加上情人节,更给中西结合创造了很好的氛围。这天晚上开张之前,老板特意找几个伙计在餐厅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大红福字,连带着老板的马来西亚老婆也穿了件很合身的红色旗袍招呼客人。我在后厨接菜的时候跟正在张罗的老板娘说了句新年快乐,觉得太唐突,赶紧加上句:“你穿旗袍很漂亮。”老板娘涨红了脸看了看我,抿了下嘴转身出去了。老板捡了乐子,笑嘻嘻凑上来把红包塞到我制服兜里,“人没理你吧?哈哈!”

        直到凌晨下班回家,耳朵里还都是嘈杂的声音,捂着鼓鼓的红包头却开始疼起来。情人节请假的伙计太多,我一个人基本做了四个人的活,包括打烊后还善始善终地把大厅里的圆桌都擦了一遍,这时候就确实觉得累了:整个身子从肩膀到屁股蛋都是酸疼的,膝盖僵硬,脚腕发软。不行了,老了。我叨咕着给自己解闷,开了罐啤酒,顺手把电视打开,把自己埋到客厅沙发里就再也起不来了。

        电视里的同胞们庆祝新年的烟火还在耳边回响,醒来发现已经是重播了。

        试着从沙发里抬出身子,异常艰难,头疼欲裂,稍一动就好像散了黄的鸡蛋。眼眶干涩,鼻息燥热,凭着多年的生病经验,我知道,这是发烧了。来澳洲这半年,最担心的就是生病,这里看病实在太贵了!摸出箱子里爸妈给带的感冒药,就着啤酒下肚,赶紧重新在沙发里躺好,希冀着多出点汗。半睡半醒间似乎做了个梦: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带着我上了辆火车,在急速行驶的火车中我的大脑和肉体同时达到了快感。能感觉到那个散了黄的鸡蛋在脑袋里剧烈地做着匀速圆周运动,伴着轰鸣声怎么都停不下来,搞得我满头大汗。

        电话铃声救了我,很意外是刘薇薇打来的。

        “大年初一给你拜年啦!新年快乐!”

        “啊,谢谢。”费了半天劲发出个音。

        “咦?你怎么了,有气无力的?”

        “我觉得我好像是生病了。”

        刘薇薇从赶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几近昏迷。现在想,很可能是饿的。她看见我还在沙发里躺着先是一顿埋怨,而后扶着我回到卧室,嘱咐我乖乖躺好,掖好被子去了厨房。

        这种惬意是自从长大后再也没有过的,耳旁是细细碎碎的剁刀声,再睁开眼的时候,刘薇薇已经变出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我放了糖的,一点都不辣,你要这样一口气喝下去别怕烫。”刘薇薇像个天使样的,满脸红潮,在姜汤蒸腾出的雾气中滋润地看着我。当姜汤到达胃的底部,浑身的皮都舒坦了,我缩在被子里知道,好日子就要来了。

        我和刘薇薇是顺理成章地在一起的,在淋漓尽致的汗水和时的呐喊中彻头彻尾地解脱了。

        总的来说,在澳洲的这九个月因为有了刘薇薇变得琐碎又美好。每周大概三天的时间我们是早晚腻在一起:聊天、吃饭、逛街、看书。有时候看着安静地躺在怀里的她突然觉得很奇怪,她是刘薇薇吗?是我曾日思夜想的那个刘薇薇吗?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熟悉?我会把她抱得很紧,试图更快地熟悉她的气息和肉体。刘薇薇挣扎着把头从我怀里探出来,小声埋怨又面带笑容。她从不问我为什么喜欢她,我也不会问她为什么接受我,对于当前的美好来说,那些东西已经变得不重要,更适合抛到远远的地方,比如国内的某个校园里。

        和之前的每一任女友相比,刘薇薇都更成熟。当然不是年龄上的优势,也不是为人处世上的熟稔,是她对于男人心理的洞悉和把握到了让我没有安全感的程度。

        她不会为我整理房间不会为我做饭,她不会因为我不陪她而抱怨,也不会因为我和别的女生要好而吃醋。她会淡淡地笑,和记忆中的极富感染力的笑容不一样,是带着神秘和极强操纵欲的笑。这种操纵当然不是行动上的约束,是熟龄女人一种独有的智慧。她从来不在我面前表露任何的不安情绪,纵使我忙得昏天黑地几天没有联系她,再见面她仍是一副淡然模样,后来才知道她已经侧面打听了我最近的动向;我和队友打副本的时候她就在一旁静静看着,告诉我男人玩游戏的时候真的很帅,并求我也教她一起玩;逛街的时候无论我穿什么她都会说好看,然后撒娇地拿起另一件说“但我觉得这件更适合你”。

        一开始我只是惊愕,慢慢也就习惯了这样一个不动声色的刘薇薇。这样不是很好?省了我很多的事,起码在恋爱这方面我实在是安逸得可以。连毛毛也时不时地夸我找到了个懂事的女朋友,则只是从电脑前稍微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埋头继续厮杀。

        在我的记忆中,和的对话次数有限,最深刻的是我回国之前的一次详谈。我一直以为他只关心自己的世界,连带着对周遭的人包括单恋他的毛毛都显得十分苛刻。在那次的告别晚宴上,他手把着酒瓶挪到我身边,轻声对我说:“回国很正确,这里不适合你。”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把酒瓶放在膝盖面的茶几上,“在国外,不自私的人是活不下去的。其实曾经我和你是一样的人,太重视内心的原始感受,那时候我活得虽然自在但是不开心。你别误会我的意思,直到现在我还是封闭,不过是对自己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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