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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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聂晨霜。之前是朝廷钦犯,现在是江湖浪子。」封皖深信自己的『浪』字没用错,每次看到聂晨霜如何黏著宁坤,他就鸡皮疙瘩掉满地,真不相信一个男人竟然会如此……失礼。

        聂晨霜。

        聂晨霜本是朝廷钦犯,被六扇门的新秀宁坤捉获,押解途中,聂晨霜还是逃了。宁坤离开了六扇门,而朝廷对聂晨霜的通缉令最後却无故撤回了。

        陈棋瑜道:「那你这位朋友现在在什麽地方?」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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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陈棋瑜揉了揉额角,瞥见封皖忧心的表情,便对他露出轻松的笑容,说,「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封皖也撑出笑容,说:「嗯!可是你呢?你也没事吗?」

        陈棋瑜道:我当然没事,我好得很。」

        陈棋瑜神色轻松,又跟封皖风花雪月地聊天,谈起旧事,谈起当年,谈起还不认识九千岁的时光。

        封皖自是聊得开心,但心底却总有一份怅惘,始终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已非当日的雀跃地唤他『封大哥』的那位了。封皖的目光留在那一架枯败的蔷薇上,背後是日暮西沉的金黄铺展。

        封皖见天色不早,对方又懒懒的,并无留人之意,便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封大哥过两天再来看你吧。」

        陈棋瑜略一踌躇,才说:「封大哥,你再不要来看我了。」

        封皖先是一愣,而後是惊,再来是慌,忙说:我做错了什麽吗?」

        陈棋瑜摇摇头,道:「现在亲生的爹娘不信我,真心帮助的人也不信我,却只有你信我,你待我是最好最真心的,又哪来『做错』?」

        封皖边说:「既是如此,你又何以赶走我?」

        陈棋瑜怅然一笑。陈棋瑜有时想的法子甚至能帮家中父亲打点,又多读经史,平常对人虽是谦逊,但心里总是自恃是个聪明的人,自从遇上了九千岁,才知自己不过是有点小聪明,心又不够狠,遇上了真城府深的人,还是自有乖乖遭罪的份儿。

        陈棋瑜也知九千岁要的并非自己的命,不然他的脑袋早搬家了。而九千岁放他在身边,图的什麽,陈棋瑜再蠢也知。现在他是肉随砧板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既然连宦官也做得,那还有什麽做不得的?他的男儿脸皮早已没了,说句恶心点的——『委身侍贼』,也非奈何,就当自己是死的,当自己是个玩具吧,给九千岁玩儿,让九千岁乐了,自己好过,家人也好过。

        九千岁绝非肯与他人分享玩物之人,这点陈棋瑜还是能想到的。现在府中上下布满九千岁的眼线,封皖虽轻功了得,当长此以往地交往下去,终非长策,唯有趁二人牵绊尚浅时割断牵扯,才是对两方都好的法子。

        只是这番计量自是不能与封皖说的,以封皖的性情,既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更不能同意了。

        於是陈棋瑜便悠悠道:「封大哥,你对我是好的,我自是知道。且不说我是宦官,就说我是九千岁身边的人吧,你如何能看得过?就像今次长公主的事,驸马之死或多或少都有我的原因在,我没你那麽正义,有时眼前有人含冤受屈,白白惨死,我也就闭著眼当不见,你能够原谅我这一次,哪第二次呢?第三次呢?今次戏班得救,若下次不得救呢?今次只有一人死,若下次有百人死、千人死呢?到时你真不怨我?」

        (bp;封皖脸上一白,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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