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巧还没在房间待上一分钟,慧珠就进来了,掩上门,当妈妈的直白地问,“花了多少?”
稚巧懒得解释,掏出四五张小票交过去,慧珠一张一张翻看,“大小姐就是出手不凡。”看完最后一张,她的笑容有所消减,“都是你爷爷给的零花钱买的?”
稚巧摇摇头,“姐姐一直拿自己的卡在刷。”
慧珠讪讪一笑,难掩嘴角的轻蔑。
时光是修昂骄奢却又残酷的情人(二)
德珍给蘸白买了几条领带,淳中则收到了一款电动牙刷,爷爷那里换了一整套新的寝具。家中每个人都拿到了德珍“买新衫之行”的礼物。
礼让一直缠着忙于功课的稚巧幼稚地炫耀自己新收到的漂亮毛笔,被稚巧骂了好几声“白痴”,他也没扑上来咬人,只是停了一下,然后开心地玩自己的去了。
第二天爷爷的心情好极了,淳中问他何事那样开心,爷爷笑眯眯地说是因为睡在孙女置办的新床单上做了个好梦的缘故,蘸白端着粥碗偷笑,德珍默不作声地承受夸奖,淳中感慨侄女讨人欢心,稚巧赞叹姐姐会做人,礼让只是跟着笑,慧珠却在心里嫌公公做人太夸张。
大家都不提起黎阑,打算认真地快乐的活下去。
饭毕,去上学的去上学,去上班的去上班,爷爷要去见朋友,慧珠叫了计程车到家门口,送老爷子上了车,回屋子开始一天的清扫。简单地吃过午饭,家里来了客人。
“王律师?”慧珠十分惊讶。
王律师提着沉黑的公事包,“老先生在家吗?”
慧珠打开院门,让他先进来,一边走一边告知爷爷外出见朋友的事,王律师已经走到了门廊玄关,也不好就在这里告辞,慧珠又不掩想要招待他的意图,他只好进去做客了。
慧珠从橱柜里找出了珍贵的红茶泡了一杯送至王律师面前,点心是今天早上刚从面包房送来的蔓越莓饼干,那是德珍爱吃的,店老板看着黎阑德珍姐妹长大,最近知道德珍会在家中小住一阵,每天都往岑家送新鲜的点心过来讨好德珍的嘴巴。
“这饼干挺好吃的。”王律师略有惊喜的说。
慧珠从容地笑笑,“家里还有,您要不要带一些走?”
“那就不了,多不好意思。”王律师客气地婉拒。
慧珠却从沙发上起来,去厨房把剩下的饼干都用玻璃纸包了起来,抽了一根彩带扎好,乍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您大概是有事来找老爷子吧,让你白跑一趟了,这您就收下吧,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我们家的德珍,巴不得人家吃了之后帮她去照顾店老板生意呢。”
王律师看了看玻璃纸上印着的绿色标记,“这是小学边上那家面包店做的?”
慧珠点点头,“德珍在‘花园里’念过一年书来着,您也知道,我们家姑娘长得好看讨人喜欢。”
王律师笑着点点头,大致明白了慧珠的意思。德珍的美貌和品行是毋庸置疑的,人家想对她好送她点什么,若是一味拒绝,倒显得矫情了。因而老爷子一直都是那么教育两个孙女的:“别人要是想送你们点什么,爽快地收下道谢便是了,当女孩子的,要习惯别人对你好,也要懂得给别人想对你好的机会。只有那样,别人才会明白,付出是一件快乐的事儿,然后会上了瘾似的宽待更多的人。”
这话看似简单,但却自有它深刻的奥义。
这座落于这座城市故纸堆里的老巷老宅,也因为有那样一个品德高尚的人,始终维系着令人动容的人际关系,连他这个铁嘴律师,都会情不自禁地换一张面孔再踏入这地界。
慧珠见律师愿意收下那份薄礼,吊在嗓子养的心也终于落回了原处。
她又和王律师坐了一会儿,直到老爷子回了电话,让律师把文件送进他的书房即可,等他看过再来相谈。律师挂了电话,微笑着对慧珠告辞,慧珠拖着他寒暄了片刻,并且送他上了车,等车子消失在巷子里才折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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