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雨薇的车子消失不见了,德珍才提着手袋转身进了巷子。她应该谢谢雨薇在那短暂的一两秒间依然护她一个周全,让她思考的时间太短,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处事圆滑”了,因她太爱惜她,因而这是一种本能。
是的,雨薇并没有拨错号码,即便是她打去,那头接电话的也是各式各样不同的女人声音。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但看现状,四火,烦闷的天气本就不让人畅快,那人却桩桩件件没有一件叫她省心的。端的就是我想要你不给的杯葛,无视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相思,又道是你与谁相好我心中显然责难的醋意,亦或是久久没有一丝问候失怙般的伶仃之感。
没道理十里凉薄,那倔强的男人却叫她无端有了身世之感。她有些害怕了,怕到时二人相见,这番窘境如何释然,更怕他仅凭一股倔劲自欺欺人,作茧自缚。
到了家门口,推开虚掩着的院门,耳边突然一声炸响,还不及她做反应,又是一连串的炸响,她疑惑地皱眉,最近家中也没有收到请柬,不像是哪家邻里举办婚事,天气那么热,难不成是有老人家过世了?
正当她狐疑间,一行人从她家出来,领头的举着一把巨大黑伞,而蘸白则抱着一四方小盒站在伞下。当他无意间目光对上德珍,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声:“德……德珍……”语气中带着难以描述的后悔与慌张。
德珍瞪大双眼,看着紧接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两个人,眼神牢牢盯住。
声音恍如隔世:“仲先生……仲太太……”
未来一场荒诞,不明不白(八)
岑家本来是打算将这件事瞒着德珍办完的,特意指派了画展参观行程给她,原以为她最早也要到晚上才能回来,没想到却在家门口被她撞了个正着。
仲家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纰漏,他们已经化繁就简省去了诸多礼节,但婚丧嫁娶必要的过程却仍然不能免,他们得先将黎阑的骨灰从祠堂接回来,在岑家置放一晚,第二日下午仲家二位亲自上门“迎娶”。
只差一步了,一等蘸白迈出了这道院门,黎阑就是仲家的儿媳妇了。
然而,德珍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如同横亘在阴阳交接的界碑,沉默又威严。
她仔仔细细地审视现场每一个人,从他们的脸上寻找可疑的蛛丝马迹,但凡她目光扫过之处,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颤栗,最后,她的焦点落在了那个木盒上。她很想开口问一句现在是什么状况,却又怕一开口得来的全部都是谎言。
她心里已经有答案,又怕那个答案是正确的,因而呼吸乱了,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情形僵持不下,没有人率先发声打破这凝固的沉默,成串的炸裂声在巷道中回响,硫火的气味随风而来,经久不散。
最终打破这僵局的却是一个妇人,她慌里慌张的拉住德珍的手臂,道:“德珍,爷爷在屋子里等你说话。”
德珍脚跟一软,踉跄了一下,让出一个身位。慧珠紧忙冲蘸白使眼色,蘸白猛地回神,紧忙往前走,快速地走出院子。
德珍呆呆地看着与自己错身的仲家夫妻,被慧珠半拖半走地进了屋子,领到爷爷跟前。
她原以为爷爷会给她一个圆满的解释,但听了三分钟,却没能叫她信服。
原来叫慧珠收拾黎阑衣物是她的猜想狭隘了,命令是爷爷下的,他要做出一些妥协,但至少要给他的孙女立一个衣冠冢。听完理由,她已经不能再用“封建迷信”来囊括这荒唐的一切,她怔怔地落着泪,不明白爷爷为何要将他心爱的黎阑拱手让人,甚至是以欺瞒她的方式。
他已料定她不会同意,并且也不打算说服她,他的说法更像是一种通告,而非解释。
“我已经这么决定了,你叔叔也同意。”最后,岑润荩给一切说法画上句点,此后无论德珍怎样,他都不打算再多说一句。
慧珠送她回自己的房间,谨小慎微的安排好水和食物,带上门悄悄出去。
待淳中与蘸白办完事折返,淳中进了家门,看着家中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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