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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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里明晃晃一片,镜子里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细细碎碎的皱褶包着她的颈项,雪白的衬衫在腰后微微垂坠,胸前的蝴蝶结落着长长丝带,素黑的裙子盖住膝盖,不时髦的打扮,却总让人多看她一眼。

        抵达顶楼,她提着手袋站在黑白相间的棋盘格地板上,高脚花盆里开着一圈深紫色的小花,丝萝又长了一截。

        她站在格窗镜子门前,按了门铃,过了许久无人应答,她耐心地重按一遍。

        如此往复十次。

        雨薇曾对她说过,男人爱你的时候你就是公主,千军万马不敌你一滴眼泪,而他不爱你的时候,哪怕你替他挡住了千军万马,最后也不过是享受凌迟独自吐血。

        曾有那么一瞬,她很想站在她的祖父和兄长面前,张开双臂将他护在身后,替他辩解,然而他倔强地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时间一点一滴冷却,犹如一根尖锐的指针,每走一格都刺痛她的心。事实上她闭上眼睛也能描绘出门那边的情形,宽敞华丽的客厅,瓶中的鲜花正一分一秒地枯萎。她曾坐在沙发上喝茶喝咖啡,讲风谈月亮,如今却一个人在这清冷的玄关守着这样焦灼的一份心情做漫长的等候,更残忍的是,这等候还不一定有结果。

        所谓的世家小姐,大多都是鸭子划水似的性格,表面上故作优雅,实际上在水底拼命划水,就为了让表面看起来能比别人优雅,她也不例外,原以为自己担负地起这沉重的气氛,但只是等了那么一小会儿,当初的坚持现已令她怀疑。

        他是否爱她,他是否爱过她,这都是一个未知的谜题。

        明知没有回应,她仍不断在心里提问,并且很孬地遐想,他是爱过她的吧,只是心里的情意不多,犹如冲泡几回的茶,自斟自饮尚可,却不够宽待她这来客了。

        想到这里,眼泪忽然湿了面颊。

        暗下去的灯因她的吸气声骤然亮起,镜子里映着鼻尖泛红的她,死白的光照得她一张脸薄如纸,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哭了,只因她等的这扇门始终不为她开。

        平心而论,这并非是流泪的场合,但事实是,她骄傲了小半生,生平头一回尝到了委屈和不甘的滋味,这眼泪并不冤枉,只是顺其自然罢。

        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聪明人,所有的机灵无非是还没遇到那个让你成蠢货的人罢了,爱情面前,多的是作茧自缚,庸人自扰,怎会差她一个?

        在她结束这三个小时的等候时,长时间站立的小腿已经起来,高跟鞋的轮廓将脚背勒出一道道深深的淤痕,脚趾抵着鞋尖,犹如刀口架在脖颈。

        她叹息一声,在心中说了一个罕见的词汇,“算了”。

        不管前路如何,明天是否还有明朗炫目的阳光,当她这一声“算了”在心中响起的时候,其中包含了多少失望,只有她自己独自品尝。

        生和爱情寂寞相逢(一)

        不知雨薇是从哪里听闻此事的,大概你多留心一个人,就会清楚她的零零碎碎林林总总。四下无人的时候,她不惜破口大骂仲寅帛,却始终不能消气,鼓动德珍去找一个更好的。

        她自然是富有勇气的一个女人,活得铿锵有力,爱恨分明。但,始终是个局外人。

        德珍迷茫地什么也不愿去想,此前所有抗拒的联络方式都被她一一找寻,电话那头的忙音像一个世纪那样长久,等得她一眼万年,早生华发。

        她从未有过这样执着地做这无用功,哪怕那日清清冷冷的三个小时的漫长等候已经足够说明一切,她却始终放不下。

        那句“算了”,并未用了十分的狠心,反倒更像是一味逞强。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惊雀巷里炎风阵阵,矮牵牛晒得叶子干燥萎缩,知了声在树与树之间热闹行走,孩子们穿着凉鞋奔跑在巷弄间制造扰攘,丝毫不怕热极引火,尽情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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