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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喝,这茶不错。”

        崔镇长品着白丫儿烧的开水,开水里泡着据说是白丫儿她爸白端阳在林场自种自采的茶叶,一旗一枪,是绝对的好茶,毛村长还给取了一个雅名,说叫“碧山尖”。这是高山茶,有机茶,无公害无污染的绿茶,海拔三千米,这茶采撷了山川雨雾之灵气,汲收了朝暾夕岚之精髓,可涤荡这龌龊人间的污浊,灵魂深处的秽气,其香可攀至巍巍云天兮,浩浩大宇乎!

        “我从来也没喝过这么香的茶……”崔无际镇长心里洋溢着滚滚的春色,这么说后一阵刀割般的伤感袭击他了。我是不是本应该享受这样的生活?——美女香茶,轻声细语,安之若素,淡泊平静。生活是美好的。这个想法一蹦出,把他吓了一大跳。过去我怎么没觉得?怎么活怎么都是一个苦字。我,崔无际,一个乡野小吏,在茫茫大千世界,充其量一颗蛆虫,我有多少气吞山河之志,经天纬地之才?不就是个打点小牌,喝点小酒,受点小贿,当点小官,过点小日子的小人物吗?我虽认命,我虽如此,也更应有追温逐暖之心,怜香惜玉之情。我有享受生活的权利!

        说着说着,竟说起了白丫儿她不读书不对,替父母节约分担忧愁是不对的,不仅应该继续读书,还要到城里去上大学,“就是成教、函授也要念一个文凭。”镇长很严肃地说。

        送别了妹妹白丫儿的白椿从林场往白云坳走,就下起了黄豆大的雨点,砸在背上又滋润又难受。没个雨具,没个躲雨的地方——他看不见,知道哪儿有树哪儿有岩洞呢?有树,树也扎不住行人挡不住雨,就对着路大声问道:

        “这儿哪里有躲雨的岩屋(洞)啊?”

        没人答应,只有更密集的雨声回应。白椿全湿了,山风一次,人就发抖,就想热乎,就跑,就一个跟头接一个跟头。从沟里爬起来,人就成了泥人,还四处冒血,就鼓起劲扯起喉咙唱歌:

        人穷唱歌心也酸,

        喉咙管被苦水淹。

        唱了三年六个月,

        一个苦字唱不完,

        苦楝树下栽黄连。

        太阳落土满山黄,

        哪有银钱讨婆娘……

        正唱着,感到有个“物”跟着他。是人,还是兽呢?

        “谁呀,是人说个话,是兽吼一声。”

        手上就一根探竿,是野猪或者什么大兽,他还能有活命?左手在荷包里就抓了个观音菩萨,是爷爷给他的。他知道,这是爷爷的养母——那个老地主婆留给爷爷的。爷爷解放前后去四川背盐,就带着这菩萨,说是还香木雕的,越摸越香,抽出手来,满手都是香味,如遇热气或在火塘上烤一下,则香气四射。白椿抓着那菩萨,只是抓着,能不能退兽,全在自己的命了。

        第二章人就是个草命(8)

        见了兽,站着不走,也是一智。就不走。那“物”却说话了:

        “往镇上走走看。”声音说熟也熟,说不熟也不熟。

        “我没雨具,淋得这个样子,凭什么要去镇上呢?”白椿觉得此人的话很奇怪,又问,“你是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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